愛鋒貝
標題:
找個軍人戀愛結婚是種什么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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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邢義數碼君
時間:
2023-4-2 13:37
標題:
找個軍人戀愛結婚是種什么體驗?
小姑娘糯著嗓音喊了一句:“哥哥~”
從那刻起,他就想將她占為己有。
他要去外地訓練了。
高考分數出來的那一晚,他把小姑娘堵在樓梯間的角落里,灼熱的呼吸盡在耳畔: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
小姑娘唯唯諾諾地點頭:"記得。"
“嗯?”
女孩兒聲音軟糯,臉頰又白又嫩,他喉結微動,眸色愈發(fā)深邃。
“記得什么?說來聽聽。”
一年后,她去大學報到,第一天就被某人抵在門背后親了半小時。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控訴:“我才來你就欺負我,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考一個學校了?!?br />
他捧著她的臉,和她額頭相抵,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頰:“你再不來,老子就要瘋掉了?!?br /> ———
許只只檢完票,抱著旅行包玩兒命地奔跑起來。
來的路上堵了會兒車,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她現(xiàn)在得和高鐵的發(fā)車時間賽跑。
好在她跑贏了,也累得夠嗆。
進車沒多久高鐵就發(fā)車了,要不是錢鳳仙女士在她女兒的旅行包里技巧性地塞了太多旅行包本身容量不能承受之東西,她女兒的腳速還能再快點。
顛了顛笨重的旅行包,掏出車票邊走邊看自己的座位在哪節(jié)車廂。
走動間發(fā)現(xiàn)連著幾個車廂一眼望去都是一片松枝綠的兵哥哥,數量比車廂中的老百姓還多,心疑道:什么情況?最近沒聽說祖國哪里不太平呀?
不過和這么多英姿勃勃的兵哥哥坐同一班高鐵,擱平時哪有這機遇。
許只只邊走邊看兵哥哥,瞧了一路熱鬧。
等瞧熱鬧瞧到了自己車廂,只見整節(jié)車廂綠得發(fā)亮,放眼望去毫無一個穿便裝的老百姓,只等她坐進去當“軍中一枝花”。
兵哥哥們背對她,整齊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氣壓比其他有煙火氣的車廂來得緊繃。
她抱著旅行包站在門口有點兒膽怯,再確認一遍車票上的車廂號。
沒錯,就是這一節(jié)。
認命地走進去,莊嚴的車廂氣壓讓她走時不自覺地放輕腳步。
走到車票上的座位,站在靠過道座位兵哥哥的肩后,沖他精神的后腦勺小聲說:“不好意思……”
顧知涵回眸,掀起眼皮仰視她,五官英俊冷硬,眼神堅毅似刀刃。
許只只呼吸一窒:我去,長得帥的果然都上交給國家了。
顧知涵收回視線,一聲不吭拿起小桌板上的軍帽,收起小桌板,起身站出去。
偉岸的身軀,筆挺的松枝綠軍裝,五角星金扣浮動著光輝。
許只只158cm的身高仿佛被“高聳入云”的兵哥哥踩在鞋底下碾壓,她扎心了,垂眸走進去,踮腳舉起旅行包要放到行李架上。
古有秦二世舉大鼎,今有許只只舉大包。
兩條纖細的胳膊抖呀抖的,身后的顧知涵看不下去,操著低音炮說:“我?guī)湍惴拧!?br />
許只只隨即雙臂一輕,旅行包被一只大手托起推進行李架。
她回眸,視線從男人的領結移到他的臉上,揚起一抹感激的笑,軟語道謝。
顧知涵眸光倏而一暗,收緊拿軍帽的手,沖她微微頷首,坐回到座位上。
許只只也坐下來,松快地吁口氣,抹抹額頭的薄汗。
一大早的,才八點多,瞧這一通折騰。
屁股還沒坐熱,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是錢鳳仙女士來電:
“喂,媽?!?br />
“路上堵車,差點沒趕上?!?br />
“你到底給我包里裝了多少喜糖,重死了,我抱著它一路跑上車,累得跟條狗似的?!?br />
她跟媽媽通話時下意識就帶上嬌嗔的埋怨語氣,一字一句全傳進身旁被動聽她撒嬌的顧知涵耳中。
顧知涵彎起嘴角,心說:一點也不重。
不過喜糖?
她結婚了?
余光瞥向她的雙手,確認粉潤的十指空無一物,才轉正視線。
許只只又輕嗔薄怒數落了幾句錢鳳仙女士的不是,最后說一句:“好啦,不說了,到北京后再打給你?!?br />
掛斷電話,望著手機興嘆。
她在北京讀書,五月份許家皇太子(她哥)大婚,于是請假回廈門參加婚禮兼當伴娘。
婚禮剩了很多喜糖喜餅沒發(fā)完,勤儉持家的錢鳳仙女士就打起她同學的主意,說什么“帶些喜糖回學校發(fā)給同學散散喜氣,又能增進同學情,何樂而不為”,硬是把她的旅行包給搶走了。
不知道她除了塞喜糖外還塞了什么東西,反正那包不像是單一內容物該有的重量。
許只只癱在座椅上玩手機。
這節(jié)綠油油的車廂紀律嚴明,兵哥哥們都是小聲交談,連個喧嘩叫喊的噪音都沒有,唯一的聲音就是前頭車頂上正在播放的電影,是部老片子,沒啥看頭。
她漸感無聊,眼珠子亂飄,飄到了隔壁長相不俗、一本正經看電影的兵哥哥身上。
車窗外早晨九點多的陽光輕紗似的照在他剛毅的側臉上,胸前的五角星金扣在陽光中熠熠生輝,整個人顯得那么不真實,又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心里不禁對他贊嘆不絕。
這般人物,不會是個兵頭吧。
斜眼窺向他的肩章:兩杠兩星。
拿手機查軍銜,查出來的軍銜是中校。
她撓撓頭,不懂中校厲不厲害,反正大小是個軍官。
當官的也坐高鐵出遠門?而且沒坐一等座,和小老百姓擠在二等座,太親民了吧!
呵呵,當官的還和小老百姓一樣吃喝拉撒呢,更親民。
打從許只只賊眉鼠眼打量顧知涵時,就被人家捕獲了她的小動作。
顧知涵看著電影按兵不動,瞳仁深處閃過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
許只只研究完親民的中校大大,又開始玩手機。
玩到手機快沒電了,站起來高高抬起手拉開旅行包,手鉆進去掏充電器。
身子被拉長,衣服縮上去露出一截纖細粉嫩的小蠻腰。
“怎么找不到?”她嘀咕著踮起腳,手使勁伸進旅行包的深處摸索充電器,暴露出腰上更多的雪肌玉膚。
這一整節(jié)車廂綠油油、平時在軍營中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只雌物的豺狼虎豹,至少有半車廂的眼睛投在她走光的腰盤上。
這要是群起而攻之,十分鐘就能讓她懷孕。
顧知涵擰眉,打算起身再幫她把包拿下來,總好過讓她被一幫大老爺們吃豆腐而不自知。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許只只手在包中越掏越起勁,終于把裝喜糖的塑料袋弄破。
喜糖竹筒倒豆似的滾出來,淋了她一腦袋,再噴濺到隔壁的中校大大身上。
她鬧了個大紅臉,趕緊拉起拉鏈,蹲下來一頭扎進座椅下七手八腳撿撒得到處都是的喜糖。
眼皮下,一雙修長厚實的大手也移來移去地幫她撿糖。
她更難為情得抬不起頭,耳朵燒紅,一疊聲地又說謝謝又說對不起,語無倫次。
頭頂響起結實的低音炮:“不客氣。”
喜糖撿完堆放在許只只的小桌板上,她趕緊抓了一大把感謝中校大大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請你吃糖?!睂擂斡植皇ФY貌地沖他笑笑。
顧知涵便也放柔神情,噙著微笑拿起一顆糖明知故問:“喜糖?”
許只只沒想到中校大大會問她問題,局促地據實交代:“昂,家人結婚,這些是沒發(fā)完的,我媽叫我?guī)┗貙W校分給同學?!?br />
她以為兩人的交談言盡于此,沒想到中校大大賞臉多問了她好幾句:“還在上學?”
“嗯?!?br />
“在哪個城市?”
“北京?!?br />
“上大學?”
“嗯?!?br />
“什么大學?”
“北京師范?!?br />
“大幾了?”
“大二?!?br />
“什么專業(yè)?”
“數學與應用數學。”
“叫什么名字?”
“許只只?!?br />
一輪快問快答,許只只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個人信息暴露給人民解放軍。
說完輕啊了聲,后知后覺自己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給“賣了”!
看看套她話還滿臉正義的中校大大,心想:不行,我也得問回來!
她便反過來展開新一輪的快問快答:
“你叫什么名字?”
“顧知涵?!?br />
“你的部隊在哪里?”
“中國。”
“你是什么兵?”
“中國人民解放軍?!?br />
“你們這么多人坐車去哪里?”
“去一個地方?!?br />
“你們去干什么?”
“有事?!?br />
顯然這輪快問快答的質量比第一輪差了很多,除了名字,其他的全是忽悠,許只只氣不打一處來:“我不問了,你不說實話?!?br />
顧知涵笑笑不解釋,撕了顆糖丟嘴里:“很甜?!辈皇撬徽f實話,而是身為軍人要有保密意識,不能隨便對外泄露軍隊的事。
許只只小聲逼逼:“我把什么都據實交代了,你當然甜!”昂首理直氣壯說,“我要出去?!?br />
顧知涵這回沒站起來,只是收起小桌板,雙腿挪向一邊:“請?!?br />
許只只站起來,大腿擦著他的大腿走出去,褲里的肌膚一片酥麻。
在中校大大清澈耿直的目光中,頓時覺得自己尤為齷齪!
出去擦一次,進來再擦一次,她一共齷齪了兩次!
別急著唾棄自己,沒準中校大大心里也在心猿意馬,只是他善于偽裝迷惑目標人物。
回書本頁下一章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2
Chapter2
許只只一個南方廈門人,考到北京讀書,為了省幾個錢,每年的寒暑假都要獨自坐十多個小時的高鐵往返家和學校。
她坐車就愛在玩3C產品玩累的時候看看窗外的風景勞逸結合,因此喜歡買靠窗的車票。
自然的,旁邊靠過道的座位就會有個“百年修得同船渡”的陌生人陪她共渡漫長的十幾個小時。
那么她這十幾個小時的乘車質量就全壓在此人身上,所以每次買票都感覺像在跟12306對賭。
今天這趟旅程能分配到高顏值的中校大大,無疑是一場高賠率的豪賭,而且她還賭贏了。
經過前頭自己作妖和兩輪男女不平等的快問快答,她和顧知涵熱絡了很多,也打開了話匣子。
畢竟在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中一個人悶在座位上自娛自樂也無聊,不如趁人民解放軍下凡,還是個中校軍銜,多和人家攀談攀談,以后跟人吹牛就不用打草稿了。
許只只鶯聲燕語,顧知涵則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聊,言談間除了不提不回答部隊的事,是個看似鋒芒畢露,實則相當溫和的男人。
距他們方圓至少四五排座位的兵哥哥全都怨氣沖天,羨慕團長有此等艷福,被12306分配到一個嬌俏活潑的美少女陪著坐車,而且團長貌似還挺樂在其中。
瞧他把人家小姑娘逗得花枝亂顫,分明是要誘拐人家來解決個人問題的節(jié)奏,不負他在軍中“水中蛟龍,浪里白條”的綽號。
講真,團長要是浪起來,那就是海嘯!
中午,乘務員姐姐推著餐車挨個給兵哥哥們發(fā)放統(tǒng)一盒飯,而且是高鐵最貴的60元至尊盒飯。
許只只八卦心起,捂嘴問顧知涵:“你們坐高鐵和吃盒飯都是免費的吧?”
顧知涵莞爾,解釋說:“現(xiàn)役軍人坐高鐵沒有價格上的優(yōu)惠,我國法定只有持《殘疾軍人證》和《傷殘人民警察證》的因公致殘軍人,才有半價優(yōu)惠乘坐各種鐵路客運和車型?!?br />
許只只恍然:“這么說是部隊掏錢承擔你們的花銷。部隊這么好,還給你們吃60元的至尊盒飯!”
看看她,小市民了不是。
顧知涵逗她:“想吃嗎?”
許只只沒出息地鏗鏘說:“想!”
“首先你要成為軍人家屬?!鳖欀蚤_玩笑的口吻說。
許只只噎了下,有些臉紅:我這是被中校大大挑逗了?軍人也愛開曖昧的玩笑?
撇開臉,假裝沒領會他話中的挑逗般嘀咕一句:“可惜我們家沒人當兵。”
乘務員姐姐推著餐車走過來,在顧知涵的桌板上放一盒盒飯。
顧知涵說:“請再給我一盒?!备跺X,接過盒飯放在許只只面前。
許只只跟人家非親非故非友,兩人只是長途旅程中互相聊天解悶的伴兒,哪能占人家這種便宜,受寵若驚地一疊聲說:“不是,我包里有帶吃的,而且我前面說的想吃是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呀!我把錢還給你……”
掏出錢包,尷尬了,里面的現(xiàn)金湊不夠60。
她的生活花銷都是用手機支付,幾乎用不到紙幣,不禁漲紅了臉:“我、我用微信轉給你吧。”
顧知涵本來想說“你請我吃糖,我請你吃飯,解放軍不占老百姓一分一厘的便宜”,話到嘴邊及時憋了回去,變成:“好啊?!碧统鍪謾C點開微信二維碼,“你加我好友,再轉錢給我?!?br />
許只只不假思索地操作起來,將錢轉給他后皮才松快了,沒有負擔地、高高興興地翻開盒蓋,心想:今天借中校大大的手腐敗一回,貴是貴了點,好在有牛肉有魚有玉米蔬菜,國色天香,葷素搭配,就當破財嘗回鮮吧。
姐們兒,你沒發(fā)現(xiàn)你微信被人家拿到手了!
看來人和人之間的智商果然是有鴻溝的,這妞被顧知涵碾壓的不止是身高,還有智商。
而顧知涵則用實力給廣大單身狗們示范了一次教科書般的脫單指南:先曖昧地挑逗女方“首先你要成為軍人家屬”,再給她買盒飯呼應自己的挑逗,又巧立名目搞到她的微信。
一頓操作猛如虎,真應了他手下兵的那句“團長要是浪起來,那就是海嘯”。
快拿出小本本記重點啊單身狗們,這是國家下派的尖子生在手把手教你們脫單??!
國家為你們這群“弱勢群體”真是操碎了心。
作為國家下派的尖子生,追愛的路數當然不止上面的三瓜兩棗。
顧知涵吃完,瞥見還在吃的許只只一個盒飯上面跟狗啃似的,胡蘿卜絲不吃、魚皮撥到一邊不吃、品相不好的菜葉不吃,牛肉和牛肉醬倒吃得干凈。
他早年駐守過物質匱乏的特困山區(qū),也上過很多次救災前線,眼里揉不下沙子,不過這檔口沒跟許只只講什么珍惜糧食的大道理,而是直接把她不吃的邊角料裝進自己嘴里。
作為高鐵上偶然坐在一起的陌生人,他這種吃人家不吃的邊角料的行為過了,真的太過了。
許只只可不認為人家一個中校軍銜的人民解放軍軍官,會看見一個挑食的人民就伸筷子幫人家解決,這種親密行為分明就是近乎強勢的跟她示好,就差沒挑明了跟她說“我對你一見鐘情,接不接受我的追求你給句準話吧”。
自己坐個高鐵還坐出了一場艷遇,而且對方還是個為國家代言的軍官。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她的長相通過了國家ISO質量管理體系的認證,以后可以名正言順地臭美。
言歸正傳,許只只知道顧知涵對她有意思歸知道,她但凡還點少女應該有的矜持,在看見顧知涵吃她不吃的邊角料時就應該把飯盒往旁邊挪挪,小聲說:“我自己會吃?!?br />
那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羞怯姿態(tài)令顧知涵老懷安慰,自己前頭接二連三的示好可算沒有做了無用功,微笑著說:“為人民服務?!毙θ堇锖苡袃热荨?br />
廣大人民群眾一早就接到國家通知,要全力配合顧知涵同志做好脫單帶頭示范工作,他要是在文中以人民的名義撒狗糧,人民要能忍則忍;不能忍,調整心態(tài)也要忍!
許只只反駁說:“別動不動就‘為人民服務’,人民沒叫你不打聲招呼就吃別人碗里的東西?!?br />
顧知涵又以開玩笑的口吻曖昧地說:“那我改一下主語,為‘你’服務。”
話說頗有姿色的許只只在大學里也接收過三五個青春痘還沒消的愣頭青的秋波,可他們哪有顧知涵這種“一旦鎖定目標人物,就發(fā)起猛烈進攻”的軍人作風,許只只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坐在他身邊猶如置身戰(zhàn)火連天的前線。
最開始知道身邊坐了個中校軍銜的軍官,她還暗搓搓地興奮,想著回校后跟人炫耀。
現(xiàn)在早沒了這種虛榮心,滿心盼星星盼月亮,盼望列車趕快到站,好讓她逃之夭夭。
看看,操之過急的顧知涵同志沒把控好進攻的火候,把人小姑娘嚇得縮進龜殼里了。
流水有意落花無晴,許只只拿出平板擺在桌板上,戴上耳機看電影,無言的將千載難逢的高鐵艷遇拒之門外。
不是她假清高,實在是咱高攀不上。
她就是再想談戀愛,也不會染指軍隊的人。
以后要是覺得不合適想分手,恐怕他手下的兵第一個不答應:什么,你要拋棄我們老大?
一個團的士兵舉起砂鍋般大的拳頭:你想清楚了嗎?
所以說中校大大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對于他的厚愛,許只只選擇當逃兵。
而受到目標人物冷遇的顧知涵也反省了自己的左傾冒進主義,算是犧牲自己,為廣大單身狗們示范了一次在追愛過程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情形。
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多,高鐵上的廣播響起播音員姐姐甜美知性的嗓音:各位旅客,北京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許只只取下耳機,揉揉看平板看到酸澀的雙眼。
顧知涵起身幫她把旅行包拿下來,很正式地朝她伸出右手。
真到了要和“艷遇”saygoodbye的時候,許只只如釋重負的同時還有點淡淡的小憂傷,握住他的大手。
顧知涵收攏手包住她的柔荑,正色道:“很榮幸與你共乘一輛車?!本o了緊手勁,放開,站到車廂的過道上高聲下令,“全體不許動,讓老百姓先走?!?br />
許只只這個車廂中唯一的老百姓,抱著旅行包難為情地走出去。
在經過顧知涵時,顧知涵閃電般從她的屁股后口袋捏出一樣東西。
瞧這情形,被晾了幾個小時的男人這是不死心,還留有后招。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3
Chapter3
許只只回到闊別一周的北師大,在去宿舍的路上邊走邊低著頭回想高鐵上的“艷遇”,檢討自己最后幾個小時的路程不該擺譜冷落顧知涵,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
還很惋惜顧知涵不是他們學校的男生,不然她早被攻陷,倒追也有可能。
憑顧團長的姿色,他要真是個在校大學生,還輪得到你來倒追?你站旁邊啃手指吧。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聽見背后有人喊她。
她回頭,借著路燈看見是同專業(yè)同班的陳一柏,站在原地等著他走近。
陳一柏小跑過來,視線掃過被她抱在胸前的旅行包落到她的臉上,淡笑著問:“從家里剛回來?”
“昂。對了,”許只只一手馱著旅行包,一手打開拉鏈,“我哥結婚,我?guī)Я撕芏鄾]發(fā)完的喜糖,你拿些回宿舍給他們分了吧?!?br />
“吃不完才想到我們?”陳一柏玩味地睨著她。
“不然要你們何用?少廢話,接著?!笔衷M包里抓糖。
陳一柏雙手合攏。
許只只噓他:“你兩只手能裝幾顆?找個塑料袋。”
“沒有塑料袋,”陳一柏翻起短T下擺,“裝這里吧。”
許只只于是一把一把地往他的衣兜里裝糖。
借著夜色的掩護,陳一柏直勾勾看著她,眼中情意無限:“這么晚了,等下上去洗洗早點睡吧。”
許只只嗯了聲,隨口說:“我看到群里說下周專業(yè)課要期中考,唉,浪了一周,回來就是火葬場?!?br />
陳一柏見機獻殷勤:“需要考試范圍嗎?我借給你抄?!?br />
“抄你的?等我排上號,黃花菜都涼了?!彼菙祵W專業(yè)的學霸,大一拿了國家、學校的雙料獎學金,每逢大考都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男生排隊抄他的筆記。
陳一柏有異性沒人性地說:“管他們去死?!?br />
許只只笑了笑:“行了,你拿上去吧,我走了。”掏出校園卡刷開宿舍樓的大門。
陳一柏站在原地目送她消失在樓梯拐角,彎起嘴角:她一回校,就改變了自己整晚的心情。
回到宿舍,將衣兜里的糖果倒在桌上。
環(huán)顧宿舍,除他之外的五個舍友正在組隊開黑玩王者農藥,滿屋充斥著農藥熱血澎湃的旁白:敵軍還有三十秒到達戰(zhàn)場請做好準備、全軍出擊、這么直白的盯著妾身,好羞澀哦~
這幫孫子。
其中四個用電腦玩的已經殺紅了眼,食指飛快地點擊鼠標,嘴里罵罵咧咧,就跟宿舍里沒陳一柏這個人似的,聽見他回來的聲音鳥都不鳥他一眼。
只有躺在上鋪翹著二郎腿拿手機玩的丁明欠起身,頭伸到床外。
本想看看陳一柏外出有沒有帶宵夜回來,結果看見堆在桌上的糖果,問:“哪來的?”
陳一柏站在桌前整理課本:“許只只給的?!?br />
旁桌正在浴血奮戰(zhàn)的周凱翔百忙中賞了他一眼:“怎么,你去接她了?”
丁明趕在陳一柏開腔前搶白:“臥槽,你們倆什么時候好上的?”
陳一柏張口,又被另一桌激動的陳建搶白:“他媽的,丁明你死開,別擋我的道!”
丁明眼睛趕緊回到手機上,一頓操作。
被堵了兩次口的陳一柏受不了他們地翻了翻白眼。
周凱翔挑眉斜睨他,壞壞一笑:“終于舍得出手了?”
陳一柏撇撇嘴:“沒去接,在樓下剛好碰到?!?br />
坐在離糖果最近的王睿一只手操作著鼠標,一只手飛快撿了顆糖果,咬開含住,手馬上回到鍵盤上,緊盯著電腦屏幕損起陳一柏:“吃了你和許只只的喜糖,是不是該給你們包個份子錢?”
丁明在上鋪抖著腳,嘴賤地哼唧:“我們今天給了份子錢,以后你和許只只結婚的時候就不用再給了吧?!?br />
陳一柏拿本書砸到他身上。
丁明操作著手機,夸張地弓起身嗷嗷叫。
舍長陳文軍語重心長地開口:“陳一柏,你要是喜歡許只只,勸你趁早拉她去個沒人的犄角旮旯表白,把人先定下,別他媽再磨磨蹭蹭。我聽林慧說外國語有個孫子也盯著許只只……”
林慧是他女朋友,許只只舍友。
陳一柏臉色一沉,警惕地問:“外國語哪個孫子?”
丁明聽見他緊繃的語氣,笑嘻嘻說:“這會兒知道緊張啦,早干嗎去了。”
陳文軍剛要說:“外國語的……”話風一變,“臥槽臥槽臥槽,丁明你他媽的會不會打??!”
周凱翔:“丁明,你是不是傻逼!”
王睿:“丁明,操你二大爺,死開讓我過去??!”
……
團滅,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
一群王者帶著丁明一個青銅也能搞到團滅,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群雄激憤,將縮在床角的丁明從上鋪揪了下來,斬立決!
宿舍陷入一片兵荒馬亂,陳一柏在鬧哄哄中專注地沉思。
大一時他就對許只只“包藏禍心”,只不過鑒于兩人同專業(yè)又同班,“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思想讓他沒急著捅破這層窗戶紙。
現(xiàn)在突然冒出個外國語不長眼的孫子,為保險起見,近期還是把她約出去談談心,給她掛上“已售出”的牌子。
約吧約吧,不談心,怎么死心?
不過許只只真不時單,在學校里還是個香饃饃,引得群狼環(huán)伺,顧知涵同志了解情況后必須予以重視。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4
Chapter4
一個月后
顧知涵白天結束全國集團軍的對戰(zhàn)演練,晚上就被父母召喚到中國大飯店,說是他難得進京,自家人聚聚吃個飯。
等他被哄來后看見和父母熱聊的徐家二老還有他們的獨生女徐雅婷,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今晚這場飯局根本是場掛羊頭賣狗肉的相親宴。
就說只是自家人聚聚的話,犯不著來這么高檔的酒店,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現(xiàn)在人被房中的幾老看見,再想戰(zhàn)略性撤退(溜之大吉)也為時已晚,只能硬著頭皮邁進去,向場上兩位穿軍裝的男人行軍禮,禮畢問候他們:“爸,徐伯伯?!蹦樲D向場上的三朵花,“媽,徐伯母,雅婷。”
顧際不茍言笑地點頭嗯了聲。
倒是笑呵呵的徐大昌看顧知涵的目光比顧際這個親爹還親熱,估計早把他當女婿看待。
顧母杜蘭抓著兒子拉他坐到自己身邊:“不孝子,故意跑去離北京那么遠的廈門任職,國家不召你進京,你一年都不回家見媽媽一次。”語氣是埋怨的,面眸卻是歡喜的。
顧知涵脫下軍帽,用哄小孩的語氣哄著她:“部隊忙,你想我,就和爸一起來廈門見我,順便度個假。”
顧際冷哼:“還得我們跑去見你?我在京里也忙得很!”
顧知涵不語,面沉如水。
話說顧家爺倆之間這股劍拔弩張的氛圍是有歷史淵源的,當年顧知涵從北京軍校畢業(yè),杜蘭想要獨生子留在身邊,就給顧大軍長吹枕邊風。
顧際嘴上不說,心里也希望兒子能留在自己麾下由他親自培養(yǎng),就給兒子在北京軍區(qū)安排好了路子。
顧知涵不想倚仗家族福蔭,自作主張遞了申請表,自己把自己發(fā)配到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的南方廈門。
顧際一直是個嚴父,難得鐵樹開花利用職權對兒子好一回,結果卻喂了狗,軍長的面子掛不住,從此就看兒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固執(zhí)的脾氣讓他這么多年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跟個小孩兒似的。
其實憑顧軍長的權利,他想讓顧知涵留在京城,顧知涵插翅也難飛。
但他偏不,讓顧知涵愛去哪兒就滾去哪兒,難道自己一個當老子的還要求著兒子留在身邊不成?!
杜蘭狠狠瞪了顧軍長一眼,又笑靨如花地向兒子引薦今晚這場家宴的女主角:“阿知涵,這是雅婷妹妹,你畢業(yè)去了廈門后就沒見過她了吧,已經長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去年大學畢業(yè)后還進了北京的文工團?!?br />
徐雅婷眉如黛,眼若水,瓊鼻精巧挺直,甜滋滋、羞答答地喊顧知涵一聲:“顧哥?!焙退忠粋€毛病,早把顧知涵當丈夫看待。
顧知涵頷首,彬彬有禮地問:“在部隊待得習慣嗎?”
徐雅婷積極回答:“習慣,特別習慣,我從小沒少出入軍營?!?br />
顧知涵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習慣就好。”
徐大昌軍長看兩個小輩怎么看怎么珠聯(lián)璧合,一高興,面向顧際夫婦夸起未來女婿:“雅婷丫頭片子去部隊只是小打小鬧,顧知涵才真給你們長臉。”
身旁的妻子蔡美惠聽他踩著親女兒去捧別人家的孩子,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礙于場合不好發(fā)作。
徐軍長還在夸:“顧知涵這次在對戰(zhàn)演練中的指揮出神入化,帶來的兵也各個驍勇。我不妨提前跟你們通風報信,”鬼祟地壓低聲音,“這次全國七大軍區(qū)都派兵進京參加軍事演習,上頭有點‘賽場選馬’的意思,顧知涵再過不久就會被調到北京軍區(qū)任職?!?br />
“真的!”場上最高興的莫過于杜蘭,第二次狠狠瞪一眼丈夫,“大昌知道你肯定也知道,不跟我說!”在桌下擰他的大腿。
“說什么,都是沒影兒的事?!鳖欕H聳一下大腿抖掉妻子的手,臭著臉教訓起徐大昌,“你也是,一個軍長嘴比麻袋還松?!?br />
徐大昌擺出一副圓滑的模樣:“人老臉皮松了,嘴巴自然也會松的嘛。”
徐雅婷撲哧一笑。
顧際哼了他一聲。
這倆軍長向來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寫到這里就不得不時述下顧徐兩家的前緣,顧知涵和徐雅婷的爺爺在抗美援朝時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為了親上加親,給下一代定下娃娃親,可惜兩人的妻子生的都是男娃,即顧際和徐大昌。
于是親上加親的任務就落到第三代的肩上,好在兩人的妻子肚子爭氣,給他們生下一男一女。
徐大昌前幾天一得知顧知涵被上頭領導層看中,準備將他從地方調進京城委以重任,就瞞著顧際攛掇杜蘭兩家人吃個飯,讓兩個幾年未見的小輩熟熟臉,像是迫不及待要顧知涵當他的女婿,最好是上門女婿。
這場變相的相親宴歡聲笑語,賓主至歡,一頓飯下來氣氛非常好。
宴散,顧知涵作為后輩,領著徐家三口走出酒店。
徐大昌還拉著他侃侃而談,仿佛恨不得嫁給他的不是他女兒而是他自己,真就這么喜歡這個世侄?
蔡美慧暗地里再三催他,他才一步三回頭地上車。
車上,徐大昌父女因喝了點酒,腦子都有點發(fā)熱,三句話離不了顧知涵。
回家后夫妻倆一進臥房,蔡美慧就沒好氣地向徐大昌發(fā)難:“你以后少沒臉沒皮地觍著顧知涵,你滿心滿眼想要人家當你的乘龍快婿,人家還不稀得要你這個便宜岳父?!?br />
不容易,全場就這么一個頭腦冷靜的明白人。
徐大昌脫著衣服:“怎么了?我看晚上顧知涵跟小婷說了不少話?!?br />
蔡美慧盤起胸:“哼,是說了不少話,都是礙著兩家交情說的場面話,他看小婷的目光比水還清,肯娶小婷才有鬼。”
徐大昌不以為意:“兩個人好幾年沒見,你想要他看小婷的目光里有什么?要真有什么我還不敢把小婷嫁給他了?!?br />
“原來你也會關心小婷未來丈夫的人品啊!我還以為只要是顧知涵,是不是火坑你都會推小婷下去!”
徐大昌從她帶刺的話中聽出端倪:“我聽你這話不像是針對顧知涵,像是針對我的?!?br />
蔡美慧不否認,翻起夫妻倆的陳年舊賬:“你對顧知涵那么殷勤,不是想要他當你的女婿,是想要他當你的送終兒子,你就是怨我當年沒能給你生個兒子!”
九十年代是實行計劃生育最嚴格的年代,領導干部要起到模范帶頭作用,生男生女都必須生一個,偷生被抓到,多大的官都得革職查辦。
軍人出身的徐大昌當然希望能有個小子讓他操練,繼承衣缽。
當年眼看顧際結婚沒多久,杜蘭就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媳婦蔡美慧的肚子卻始終一馬平川。
辛勤耕耘好幾年,蔡美慧的肚子總算傳出消息。
等娃呱呱落地,咳,丫頭片子。
徐大昌被妻子一語中的,耷拉著眼,臉色訕訕的:“你又說,你又說,我什么時候怨你沒給我生個兒子?我可比你還疼雅婷。”
“你是沒說,你直接寫臉上了!”蔡美慧翻起舊賬沒完沒了,“從前去顧家走動,你看顧知涵的眼神跟黃鼠狼看雞似的,恨不得偷偷抱他回家當自己兒子養(yǎng)?!?br />
別說,徐大昌從前看小顧知涵穿著軍裝似模似樣地走正步,確實動過“拜托顧際讓顧知涵給他養(yǎng)一陣子”的邪念。
也只是個念頭,哪兒敢跟蔡美慧提呀,怕她鬧家庭革命鬧到組織上去。
徐軍長是軍界出了名的耙耳朵,被妻子這么針鋒相對,口頭上還讓著她說:“我有理說不清,不跟你掰扯這些子虛烏有的事?!边M浴室擠牙膏刷牙。
蔡美慧擠兌徐軍長擠兌得牙口正酣,杵在浴室門口得理不饒人:“反正現(xiàn)在國家開放二胎政策,領導干部要起好帶頭作用,我生不了,你可以去外面再找個女人給你生兒子呀。”
徐大昌刷牙刷到一半,拿牙刷頭指著她:“你這婆娘越說越不像話了!”漱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沫,跟她擺事實講道理,“咱先不說別的,就說我撮合雅婷跟顧知涵有沒有錯?顧知涵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么樣你不知道?我們雅婷也是顧際他們看著長大的,還有比讓雅婷嫁去顧家更好的歸宿?”
蔡美慧潑他冷水:“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你想讓顧知涵當你的好女婿好兒子,那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我一晚上瞧得真真的,顧知涵壓根就沒看上咱們家雅婷,我是不會讓我的寶貝閨女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至于你,想嫁就自己去追求你的好侄子吧!”甩手轉身。
徐大昌昂首挺胸:“你這婆娘……”
“干嗎!”蔡美慧殺了個回馬槍,臉色淡淡的,氣勢卻猶如沙場秋點兵的女將。
徐大昌挺起的胸又凹進去:“你、你不刷牙就睡覺??!”
懼內都能坐到軍長的位置,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怕老婆的男人有出息。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5
Chapter5
許只只回校幾天,才后知后覺地在微信好友欄中瞥見顧知涵的頭像,和他們老時家的成員待在一個“豬圈”里,因為名字都是“J”開頭,巧得跟作者故意安排似的。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她瞳孔猛得一縮,盯著顧知涵的頭像咽了咽唾沫,探出爪子輕輕點開,再點進他的朋友圈,劃著屏幕細看每條動態(tài)。
明人不說暗話,回校后顧知涵一天按三餐加宵夜的次數繞著許只只的腦海跑步,不跑滿五公里,輕易不會消失。
這時候她就會陷入捶胸頓足、抓耳撓腮的郁悶情緒中,類似于丟錢時慪得要死的心情。
“曾經有一份天上掉的餡兒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顧知涵的朋友圈都是些評論國內外軍政要聞的動態(tài),乏善可陳的程度直逼氣象預報。
許只只想著他的面孔津津有味地看他發(fā)表的文字,笑得傻了吧唧,直夸自己那天微信轉賬轉得對,不然還拿不到他的微信,相當于手中有了張拒絕他之后可以吃回頭草的復活卡。
等她看飽了顧知涵的朋友圈,點開“發(fā)消息”,彈出聊天界面,在消息框中寫寫刪刪,遲遲發(fā)不出與他的第一條對話。
一來書到用時方恨少,總想不出滿意的開場白;
二來怕自己吃回頭草的行為遭到他的鄙視。
游移不決時收到陳一柏發(fā)來的微信,點開:
【陳:下午有沒有空?】
【許:有空,干嗎?】
【陳:請你喝東西?!?br />
【許(開玩笑地):學校提前給學霸發(fā)獎學金了?】
【陳:什么學霸,都是群眾承讓,期末僥幸還有獎學金的話再請你們宿舍出去撮一頓。】
【許:干嗎等到期末?就這次請了吧?!?br />
【陳:其實有事找你?!?br />
【許(揣著明白裝糊涂):有什么事直接在微信上說吧,別破費了?!?br />
【陳:別為我省錢,下午三點在T字街的避風塘碰面?!?br />
【許(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tài)):好吧,下午見?!?br />
她退出微信,托腮發(fā)了會兒呆,嘆口氣,在手機上搜索:如何委婉地拒絕別人的表白。
……
一個月后
許只只和林慧聊著天在食堂排隊買飯,聽見微信來消息的提示音,都拿出手機查看。
林慧:“不是我的?!笔謾C裝回口袋,看向許只只,“是不是你的?”
顧知涵居然發(fā)了條微信給許只只,她以為見鬼了,看了又看,急急說:“小慧,校門口有人找我,你先吃,別等我了?!?br />
怕他等太久,不等林慧反應就失魂落魄地絕塵而去。
師范大學普遍存在一個特點:陰盛陽衰。
時值午間飯點,北師大的校門人來人往,姑娘們進出校園時跟說好了似的,都要扭脖子看一眼校門口的花壇。
那里今天不僅有鮮花,還多了個兵哥哥。
顧知涵氣宇軒昂,軍裝筆挺,往花壇前一站就是道不要錢的養(yǎng)眼風景,被北師大不害臊的姑娘們明目張膽拍了很多照片,更有甚者還上前求合影,被他婉言謝絕,后悔應該換上便服出門才是。
許只只遠遠望見站在花壇前的那抹綠色,感覺心臟快要蹦到嗓子眼,怦怦直跳,如激蕩的湖水般不平靜。
使上月前追高鐵時的腳速跑到他身前,仰頭目光沖著他,氣喘吁吁地問:“你、你怎么跑我們學校來了?”
顧知涵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遞到她眼下:“給你送這個。”看她的目光像清泉撫過鵝卵石,淡淡的,清甜的。
許只只一愣,接過小冊子翻看內頁,視線回到他臉上:“我的學生證。”
顧知涵微笑,睜著眼說瞎話:“我在高鐵上撿到的。”
許只只不疑有他的相信了。
她決計想不到顧知涵一個團長還會妙手空空,從她的后屁股口袋順走學生證,就為了創(chuàng)造來學校見她的機會,也給了她吃回頭草的機會。
許只只捏著學生證,被他看得有些面熱,明明心里歡喜能再次見面,卻還要口是心非地說:“你撿到可以直接交給車站,沒必要特地來學校還我。再說事隔一個月,我已經補辦一本了?!?br />
顧知涵慧眼如炬,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卻不說破,面上掛著笑紋,以哄人的語氣向她解釋:“我來北京的行程都排滿了,抽不出時間外出,等忙到任務結束,就出來找你了?!弊蛲硪獩]被父母哄騙出去“相親”,昨晚就能出來找她,“抱歉讓你等這么久?!?br />
“我才沒等你!”許只只死鴨子嘴硬,說完顧知涵還沒怎么著她呢,她自己先露出馬腳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轉移話題,“你這身軍裝太打眼,我們別站在這里給人當猴子看了。上次你給我買高鐵盒飯,今天我回請你?!?br />
顧知涵無功不受祿:“上次是你自己付的錢?!?br />
“是你買給我的,我轉錢給你那都是后話?!痹S只只固執(zhí),又說,“不過我只請得起學校的食堂,顧團長不會嫌棄我們窮學生吧?!?br />
“不嫌棄,不好吃讓你‘補考’再請我一頓。”他溫柔的面眸在身后叢花的映襯下多了份難以形容的魅力,足以攝人心魄,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
許只只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心中吶喊:神仙下凡啦!
領著他走進北師大,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憋到忍無可忍了才問:“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否則怎么會看上我一個身高只有158的國家二等殘疾女學生?
跟他走一起,女的像放風箏,男的像遛狗。
當然,還有個文雅點的稱謂叫:最萌身高差。
顧知涵回答說:“我是步兵戰(zhàn)斗連隊的狙擊手出身,狙擊手的選拔及其苛刻。我的意思是,我的視力僅次于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許只只聽著覺得新鮮,話不過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呀,你是使槍的!”
顧團長身上確實有一把“槍”,在他的胖次里,有機會讓他亮出來耍耍,到時候你再沖著他喊:呀,你是使槍的……嘿嘿嘿。
顧知涵顯然也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畫面,赧然地別開臉看路旁隨風飄擺的社團海報。
一路走下來,高顏值又軍裝筆挺的顧團長根本是盞行走的人形聚光燈,走在校園中回頭率杠杠的。
他在軍中三天兩頭當著幾千上萬的士兵訓話、演講,早已習慣被人當作焦點注視。
許只只這塊背景板卻被看得猶如芒刺在背,本著“做人要低調”的人生格言,把扎眼的顧團長領去偏僻人少的第七食堂。
到后亮出校園卡,豪氣萬丈地說:“想吃什么隨便點,姐們兒有卡!”
可把她牛逼壞了,讓她叉會兒腰。
顧知涵也沒跟她客氣。
他打菜時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奇跡般的痊愈,輪到許只只打菜時又奇跡般的復發(fā),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安慰自己“食色性也”,阿姨也是女人。
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許只只馬上緊張地用手臂圈住餐盤:“今天別吃我碗里的‘廚余’了,你一個大團長,我會折壽的?!?br />
顧知涵樂了:“我被你這么一說,怎么感覺自己那么賤吶?!?br />
許只只眼皮朝天打著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 />
兩人相視一笑,郎情妾意又沒捅破窗戶紙,吃著北師大食堂味美價廉的飯菜,進行著諸如“介紹窗外建筑物”的時單對話,散發(fā)著戀愛的酸腐味。
單身狗聞到,輕者上吐下瀉,重者哭暈在廁所。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6
Chapter6
菜過五味,許只只拿筷子攪著餐盤上的殘羹剩飯,閃爍著眸光問:“你來京的任務完成了,什么時候回廈門?”
“后天?!?br />
猛一抬眼:“這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反應過激,難為情地收回眼,“你們大老遠來一趟北京,都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有,明天?!?br />
抿抿唇,話里有話地問:“打算怎么過?”
“還沒決定,沒人陪的話就睡覺對付一天。”
“一個大團長怎么會沒人陪?手下那么多兵……”
“我重新說,沒有女人陪的話就睡覺對付一天?!?br />
“我不是女人??!”許只只狗急跳墻了,“你就直接邀我明天陪你出去壓馬路會死啊,非要故弄玄虛跟我玩文字游戲,討嫌!”
顧知涵自嘲:“沒辦法,被罰過一次冷板凳的男人開口前總會瞻前顧后,寧愿少說少錯,也不敢再冒進了?!?br />
知道他在說高鐵受她冷遇這茬兒,許只只內心一陣羞愧,又以壯士割腕的勇氣厚臉皮一回,嘿嘿嘿地尬笑,企圖囫圇揭過這茬兒。
她在高鐵上裝模作樣假清高完就吃回頭草了怎么著吧!
喜歡的要死纏爛打,不喜歡的要快刀斬亂麻,從小黨和國家就教育我們做人要旗幟鮮明、立場堅定,拒絕當“兩面人”!
對面的小女人滿臉“求放過”的訕笑模樣閃動著惹人憐愛的光輝,顧知涵極其自然地伸手捏捏她的頰畔,明亮的雙瞳覆蓋著溫柔水色,像寵溺自己心愛的孩子般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點錯誤都不犯的人是沒有的。黨對待犯錯誤的同志不會揪住不放,無限上綱,一棍子打死。我的意思是,看在你們學校飯菜不錯的份上,暫且饒恕你月前在高鐵上對我所做出的錯誤判斷。”
一大段不倫不類的話惹得許只只想翻白眼,手指的親昵碰觸又讓她心頭猛得一蕩,撥開他的手,噘著嘴噓他:“別動不動就黨言黨語,我代表黨通報批評你一次。”
看看他們的對話,拿嚴肅的黨紀黨規(guī)來充當調情的催化劑,這都什么人呀!
郎情妾意又不開誠布公,就可勁兒的兜圈子玩文字游戲,婆婆媽媽的,不寫他們了!
且說林慧多數時候是和男友陳文軍一起吃三餐的,今天上午數學和外國語舉辦籃球友誼賽,陳文軍代表專業(yè)出征。
昨晚兩人坐在操場上談情說愛,陰天風涼,陳文軍還鎖著人直到很晚才肯放她回宿舍,結果今天她就光榮感冒,陳文軍就沒讓她去籃球場觀賽。
一般林慧不待在家屬身邊,就是跟著許只只混。
許只只見色忘友、跑走之后,林慧就自個兒在食堂吃飯。
沒吃幾口,看見陳文軍陳一柏丁明三人迎面走來,雙陳穿球服,丁明穿便服,應該是去觀賽的。
陳文軍目光隔著老遠就鎖定她,陳一柏臉色陰沉,丁明走在三人中間嘰嘰喳喳說著剛結束的球賽,可惜雙陳心神都在別處,他被無視得很徹底。
丁明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被無視,又能怎么樣,他說他的,管他們呢。
三人走到林慧桌前,她仰頭看著陳文軍推了推鏡架,溫柔地問:“你們比賽結束了?”鼻塞讓她說話時聲音甕聲甕氣的。
陳文軍回她:“昂?!眲偙荣愅辏完愐话囟际菧喩頍釟怛v騰,球衣濕透,頰邊淌汗,女友低啞的聲音聽得他微皺眉宇,“我們去打飯?!泵撓滦笨绲男匕?、護腕放在桌上。
林慧看一眼走向打飯窗口的三人,吸吸堵塞的鼻子,低頭安靜吃飯。
三人很快端著餐盤走回來,林慧在陳文軍坐下前拿起他的東西,放在自己旁邊的圓凳上。
陳文軍往她餐盤邊放了個雞湯瓦罐,罐口熱氣氤氳:“喝了它,小心燙?!?br />
林慧推推鏡架,溫吞又溫柔地說:“謝謝”
丁明一屁股坐在陳文軍旁邊,裝模作樣地咳嗽,林黛玉似地呻吟:“我也感冒了,也想喝愛心瓦罐,我皮厚不怕燙?!?br />
陳文軍特嫌棄他地低吼:“死開!”
丁明傻樂著往嘴里塞飯,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一天能被舍友罵“死開、滾開”十來回,今天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林慧和陳文軍大一就成了班對,平時少不得要被拿來當消遣的噱頭,其中數陳的舍友尤甚,陳的舍友中又數丁明尤甚,她被丁明調侃的次數一多,就挺怕跟丁明打照面。
陳文軍看著細嚼慢咽的林慧,問:“怎么一個人吃午飯,許只只呢?”
話中的某兩個字戳到陳一柏的敏感點,吃著飯豎起耳朵。
丁明斜瞥他,了然一樂,心中老氣橫秋地詠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茶飯不思,上球場爭風吃醋。
林慧看向陳文軍:“她說校門口有人找,沒吃飯就跑走了?!?br />
陳一柏馬上問:“誰找她?!”
林慧答:“不知道,她沒說?!?br />
丁明驚異地追問:“你說許只只用‘跑’的去見找她的人?”
林慧垂眸避開他,嗯了聲。
丁明搓著下巴故意自言自語給某人聽:“是什么人值得許只只那么緊張用跑的去見?嘖嘖嘖,她的愛慕者分布真廣,專業(yè)一個,外國語一個,校外一個……”
陳文軍嘶了他一句:“你能不能用飯堵上自己的嘴?”
丁明無辜地聳肩,見好就收,不然回宿舍后免不了挨一頓cei。
陳一柏不是滋味地吃著飯。
月前他約許只只出去談心,沒想到許只只看著軟萌逗趣,心卻那么硬,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對他沒感覺云云,直接判他“死刑”,毫不拖泥帶水。
他這才認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想起陳文軍對他的告誡,反思自己確實觀察許只只觀察得太久,就應該趁大一她剛上大學還傻了吧唧的時候把人先抓在手里。
現(xiàn)在好了,留來留去留到大二,讓學校里的其他孫子有時間注意到她。
追的人一多,她就“亂花漸欲迷人眼”,分不出個好壞優(yōu)劣。
原以為是外國語那個也在追許只只的孫子從中作梗,許只只受他蠱惑才拒絕自己,就把這筆賬記到他頭上。
聽說上午的友誼賽這孫子有上場,他便也請求參賽。
比賽時故意犯規(guī)帶球撞他、沖撞、推他……這孫子顯然也知道他是誰,不甘示弱地犯規(guī)反擊,鬧到最后差點在籃球場上打起來。
剛才聽林慧所言,搞了半天蠱惑許只只的另有其人,他尋晦氣還尋錯了對象。
既然不是北師大本土的孫子,會是哪里冒出來的孫子?
北郵?北電?中國政法?
別猜了,中國人民解放軍里冒出來的孫子!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7
Chapter7
今天周五,鑒于許只只下午還有兩節(jié)課,和顧知涵的友好會面只能點到即止,即使兩人都有點難舍難分。
走出北師大,顧知涵坐進開來的車中,單臂搭在車窗上探出半個身子,忍俊不禁說:“不然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我看你都快哭了,這么舍不得我?”
“去你的?!痹S只只沒好氣地嗔斥,轉而鄭重叮囑,“明天別穿制服來了,我們學校陰盛陽衰,姑娘們受不了‘制服誘惑’。而且你穿這么一身,走在路上跟個電燈泡似的,明天我們是出去壓馬路的還是馬戲團出巡給人圍觀的?!”
對于她口中“北師大陰盛陽衰”的說法,顧知涵在經過短暫的校園行后深有體會。
自打他踏進北師大,時刻有無數道如狼似虎的視線如繩索般捆綁在他身上,似要將他就地瓜分。
毫不夸張地說,他進北師大,好比老鼠進了貓窩。
他卻對這所高校非常滿意:都是姑娘,直接從源頭上防范許只只萌生朝三暮四的思想,同時降低產生情敵的概率。
顧團長還是太年輕了,北師大小哥哥的分布帶有明顯的專業(yè)差異性,不巧許只只就讀的數學學院就是北師大陽氣最旺盛的風水寶地。
數學專業(yè)中妹子的稀缺程度僅次于文學專業(yè)中男生的稀缺程度,所以經常能看到北師大的小仙女們來數學學院朝圣。
顧團長這種“心上人就讀姑娘多的大學,情敵就會相應減少”的盲目樂觀的心態(tài),在他深入了解北師大的男生分布后就會被打破,讓我們拭目以待。
“知道你皮薄,明天不穿這身衣服就是?!睆澠痣p指夾夾她的瓊鼻,啟動車子,“走了?!?br />
許只只捂著被他夾過的鼻子,舉起旺仔小饅頭沖性感的車屁股揮舞兩下子,想笑又憋著笑,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性。
掏出手機給他發(fā)了條微信:我貴氣逼人的鼻子豈是爾等可以碰的,你不想活了!
顧知涵在路上等紅燈時回她:有本事你可以碰回來,我讓你兩只手。
許只只低著頭往回走,眼睛黏在手機上:你應該讓我雙手雙腳。
顧知涵把手機按在支架上,跟她語音聊天:“讓你雙手雙腳?你怎么不干脆叫我躺著不動讓你為所欲為?”
他從語音中發(fā)出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低沉的磁性,說的每個字都像一顆小石子,投入許只只的心湖,暈出一圈圈漣漪。
于是把他發(fā)過來的語音全都收藏起來,打算深更半夜的時候躲在被窩里讓耳朵意個淫。
許只只同志,收斂點變態(tài)的自己,有些東西聽多了會懷孕。
在今天之后的時間里,兩人把見面時沒發(fā)完的騷,呸,沒揮灑完的熱情延續(xù)到微信上。
即便一個有公務,一個要上課,聊得有一搭沒一搭,卻誰也沒想要把話頭掐了。
閑聊時,通過顧團長有意無意的透露,許只只得知了他幾個基本信息:
一個是他的年齡——28歲,配20歲的許只只,雖然沒到老夫少妻的程度,年上總是妥妥的。
換個說法就是他上大一的時候,她才上小學五年級,怎么想怎么禁斷,不知道她好不好這口?
另一個是他的家庭,父親是哈爾濱人,年輕時一直在北京軍區(qū)服役,娶了個北京土著兼當時他的軍長的女兒當老婆,即他的母親杜蘭。
也就是說,不管是顧家一脈還是他母親一脈,家族圖譜皆是綠油油的一片。
而軍門世家總有些尋常人家不可理解的、頑固的潛規(guī)則,談婚論嫁時怕她會有心理負擔。
許只只聽他在語音里說這些家族史聽得暈陶陶的,心想:我們這才哪兒跟哪兒呀就提談婚論嫁,談個戀愛沒必要這么嚴肅吧。
看看,這就是20歲稚嫩小女人和28歲成熟男人看待問題時的思想代溝。
顧團長是以結婚為前提準備談這個戀愛的,許只只雖然沒想要耍流氓,但才20歲的她絕沒有顧團長的思想覺悟和深度。
她現(xiàn)階段只是個墜入情網的傻逼,顧團長的年紀、家庭背景等等在未來可能會給他們的關系帶來怎樣的隱患,對現(xiàn)階段的她來說都不在考慮的范圍內。
愛情有四個時期——甜蜜期、幸福期、吵架期、成熟期,且讓他們渡過前兩個時期,在那之后才是歷劫飛升的時候。
后話,暫且不表。
再提一句,這天晚上,許只只還真干出“聽著男人聲音睡著”這種不害臊的事,她算是栽了。
翌日,北京城的天空分外藍。
許是昨晚聽著男人的聲音睡著,某人一覺醒來顯得特容光煥發(fā),舍友笑問她是不是做春夢了,她特自豪地說是的!
坐在鏡前哼著歌細細描抹自己的臉,舍友們一看,懂了:原來不是做春夢,是佳人有約。
在她背后相互擠眉弄眼,沒逼問她要跟誰出去,因為都以為是陳一柏。
陳一柏從大一就看上許只只這事兒,在他們專業(yè)內部人盡皆知。
月前陳一柏表白被拒,許只只為他的面子和自尊考慮,回來后誰都沒說,想讓這件事慢慢淡化,以為只要自己跟他保持距離,慢慢的大家就會明白他們倆就是小蔥拌豆腐的同學關系。
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人陳一柏不肯小蔥拌豆腐,而且根本沒把她的拒絕當回事。
其實這也跟她那張不夠嚴肅的臉有關,當她拒絕的時候,陳一柏看著她的臉,只以為她在矜持,甚至被她拒絕后還想親她一口。
臨近中午,顧知涵發(fā)來微信。
許只只一蹦三尺高,抓起包包消失在宿舍中。
舍友們對此表達了深切的沉痛:女大不中留。
等她出了北師大的校門,聽見車鳴,哼哧哼哧小跑過去,彎腰從車窗口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粉嫩的唇瓣甜甜地笑,輕抹淡施著脂粉的臉蛋上有一圈淡淡的、令人移不開眼的光暈。
滾燙的情緒瞬間漲滿顧知涵的胸口,等她一坐上副座就傾身抱她個滿懷,在她耳后深情地低吟:“第一次在高鐵上看見你時我就有種感覺——我認識你已經很久了,你是我的心上人。”
突如其來的情話打許只只個措手不及:
什么情況!
我干什么了讓他突然發(fā)情?
情話張口就來,是他天賦異稟還是經過國家的統(tǒng)一培訓?
總之、總之先擺脫他的懷抱,再抱下去我就要控制不住寄幾,向他伸出魔爪。
許只只呼吸著他的男人味,拍拍他的后心,強裝鎮(zhèn)定地說:“你別在校門口亂抱我,影響不好?!?br />
周末人來人往,他們在車中摟摟抱抱的確實影響不好,還會讓情敵正好看見這一幕,這就叫做“普通言情小說男女主親熱男配一定會看見”定律。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8
Chapter8
車子開上路,顧知涵問她:“中午想吃什么?”
許只只特沒出息地大吼:“吃肉!”
顧知涵轉著方向盤扭頭笑看她一眼,靈魂拷問:“愛吃肉還這么矮,肉都吃到哪里去了?”
此話的威力相當于暴擊999+,許只只的玻璃心碎成八片,撿起來用膠水沾了沾,小心翼翼地反問:“你多高?”
顧知涵淡定地說:“188?!?br />
許只只不淡定了,要死不活地蔫兒在副座上:“我不想吃肉了,我想吃你的肉,你讓我咬兩口緩解緩解心理落差吧?!?br />
對于他的身高,不知道具體數字的時候還能自欺欺人一下,一旦知道了就直接從天堂,啪嘰,摔地上。
顧知涵以一種“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輕松語氣說:“我覺得咱倆身高挺合適的,牽著你,從背后看就像在牽我的女兒。”
“會不會說人話啊你!”許只只嬌俏地嗔他一眼,“你身為人民解放軍,怎么能有占人民便宜的思想!”其實比起遛狗,她更樂意聽見牽女兒這個說法。
顧知涵得寸進尺地逗她:“不然我真把你當女兒養(yǎng)吧,反正年紀上也差得挺多?!?br />
父女戀,雖然是偽的,但聽著就特禁忌、特讓人獸血沸騰!
許只只也特有出息地回他一個字:“滾!”
她承認自己曾經幻想過哪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成了豪門權貴的獨生女,從此吃喝玩樂、嫁給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但還不至于墮落到通過給人當養(yǎng)女這種方式來實現(xiàn)。
你當不了豪門權貴,但可以通過嫁給豪門權貴,母憑子貴,當豪門權貴他媽呀。
因某人說想吃肉,顧知涵這個混哈爾濱血的北京土著就帶她去了三里屯太古里一家氣氛輕松的美式西餐廳。
這家美式裝修風格的西餐廳環(huán)境自由愜意,來用餐的要么是skr青年,要么是一家?guī)卓冢缤聿投纪狒[的。
比起去高級餐廳,他認為來親民一點的餐廳更能讓她放松,兩人可以吃慢一點,聊天、說笑,如何都好。
許只只翻開菜單,菜肴品種很多,而且全是肉,沒什么素菜,這真是肉食愛好者的天堂。
每道菜的份量還很足,一不小心就在顧知涵面前不顧形象地大吃大喝起來,充分暴露出自己在和男人約會方面缺乏實戰(zhàn)經驗,而自己又沒個自覺。
所以吃完午飯,她幾乎是托著肚子出來的。
兩人第一次約會,也是許只只第一次和男人約會,怎么著也該搞點形而上學的東西,浪他一漫。
然而當顧知涵問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她居然說想去天橋德云社看相聲。
什么鬼,哪個正經姑娘會在第一次約會時說要看相聲這么前衛(wèi),咱保守點就在太古里逛逛磨洋工不好嗎!
這個南方妞腦子瓦特了,奇葩的是,顧團長還覺得她的提議很有創(chuàng)意,真隨了她的鬼話,把人載去德云社,花重金訂了二樓正中間視野最好的雅間。
兩人被德云社伙計迎進二樓雅間,送上包含在票價內的茶水、小吃后便退了下去。
許只只一介小老百姓,興致勃勃地環(huán)顧雅間古色古香的仿古布置。
顧知涵在方桌旁落座,執(zhí)起茶壺為兩人沏了茶,喚她道:“過來?!?br />
許只只坐到他對面,舉起茶杯小呷一口,咂咂嘴回味唇舌上的茶韻,感慨似的開口:“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哪天實現(xiàn)了呢。之前我只買得起底下大堂的散座,還是邊邊角角的。今天承蒙顧團長恩德,讓我騙吃騙喝,捎帶賺了場VIP視野的相聲。”
顧知涵燦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要記得報恩?!?br />
許只只浮夸地瞪大眼,作驚訝狀:“人民解放軍不都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充滿無私奉獻的精神嗎?看來你為人民服務的思想不達標啊?!?br />
“為人民服務不等于當冤大頭,你是不是對解放軍有什么誤解?”
被他這么一說,許只只也因自己的不要臉撲哧笑了。
“報恩開始,來,先讓我摸個小手。”玩兒似的擒住她握茶杯的柔荑。
想碰她想了一路,又怕再次唐突佳人,只能尋機摸個小手殺殺渴。
許只只不傻,更多的時候可以說是個心思玲瓏之人,顧知涵一路上看自己的眼神跟他的軍裝一個色,輕薄之心呼之欲出。
講真,打從進了包廂,她嘻嘻哈哈的表象下其實隱藏著緊張,怕脫下軍裝的男人化成出籠的猛獸霸王硬上弓她,也擔心寄幾霸王硬上弓他。
腦中閃回了幾個他霸王硬上弓時的羞恥姿勢,結果人家就摸個小手,唉,搞不懂自己是松口氣多點還是失落多點。
他大可以在我的底線周圍大膽試探嘛!
許只只雖然沒收回被他擒住的手,卻還要白他一眼,追加一句“你別動手動腳的”來做做樣子。
畢竟都沒明著確定戀愛關系,曖昧的時候姑娘家的架子還是得端好了,省得讓人家覺得她很隨便。
顧知涵握著她的小手,慢慢變成十指緊扣,男人凸出的指節(jié)和她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看她的目光帶有灼人的侵略性:“許只只,你跟了我吧,我會像疼女兒一樣疼你?!?br />
許只只仿佛聽到世上最動聽的情話。
就是這個確定戀愛關系的地點很讓人蛋疼——德云社二樓的雅間,橫豎是她自己說要來看相聲的,怪得了誰。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9
Chapter9
“我后悔拉你來看相聲了?!痹S只只聽罷他的情話,緋紅的俏臉又羞澀又憤慨,“好不容易賺到一場視野這么好的相聲,結果你來這么一出,攪得我心亂如麻,相聲還沒開場,我先沒心思看了,滿腦子都是你和你說的話?!?br />
顧知涵將她拉進自己打開的大腿間,再合起腿夾住,托起她的下巴:“答應我?!?br />
許只只咽了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瞼:“有商量的余地嗎?”
“沒有!”
她老實交代:“我沒談過戀愛,要是答應你,你就是我的初戀了?!?br />
“能成為你的初戀是我的榮幸?!?br />
別急,她還有下文:“都說初戀沒什么好下場,我要是臨陣叛變,轉投敵人陣營,你不會對我打擊報復吧?考慮到你們家是北京城的地頭蛇?!?br />
顧知涵反問:“那如果是我先把你甩了,另尋新歡,你又該如何對我?”
許只只不換氣地一疊聲說:“上訪,舉報你貪污腐敗、逼良為娼,在網上人肉你,總之要搞得你身敗名裂。”
好惡毒!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移情別戀,我就參照你這個尺度懲治你?!鳖檲F長到底棋高一著,讓她自己給自己下套,“所以說,你答應跟我了?”
“還沒交往你就嚇唬我說要懲治我,你這就是在‘逼良為娼’!”
“我就逼了,怎么著吧!”失控地吻向她的唇。
許只只懵了,腦海劃過一陣經久不衰的盲音,胸脯隨著緊張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當她感受到顧知涵近在咫尺的鼻息,便再也無法抗拒,閉上雙眼,用舌尖溫柔地回應他,感覺自己像一條線,懸掛在他的手中。
顧知涵睜開眼,笑痕一直延伸到黑眸深處,緊緊抱著她,恨不得揉進骨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顧團長不費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歸,賽高!
至于許只只同志,沒能堅持到顧團長祭出色誘這招就輕易被攻陷,應該做個深刻的自我檢討。
Anyway,可以肯定的是,這場相聲的錢算是白花了。
小兩口一親上嘴,哪還有閑工夫看相聲?直接淪為他們親熱時的背景音樂。
等迷迷瞪瞪的許只只被顧團長牽出德云社,被戶外的小風一吹,五迷三道的腦子徹底清醒,認識到自己因沉迷美色而活活錯過一場那么貴的相聲,等于直接把錢扔進水里(雖然票是顧團長花錢買的),心疼得捶胸頓足嗷嗷叫。
“都是你害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把錯全扣在顧團長頭上就對了。
顧知涵沒慣著她,直言不諱地說:“分明是你自己沒抵擋住我的魅力,怎么還賴上我了!”
許只只瞪大眼:“我賴你怎么了,我就賴你了,你說你會像疼女兒一樣疼我的!”
誰知顧團長卻反口沉吟:“你答應跟我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適合當個‘嚴父’?!?br />
許只只膛目結舌,活見了鬼。
世上有很多路,最坑的顯然是顧團長的套路,她已累覺不愛。
才剛確立、還冒著熱氣的戀愛關系,沒隔夜就鬧起別扭,就說初戀都沒什么好下場。
這場由許只只同志單方面起義的別扭,最終熄滅在顧團長晚飯請她吃的一頓全羊宴之下,說她不是跟出來騙吃騙喝的誰信呀。
今天周六,晚上七點半在五棵松有CBA北京首鋼VS深圳的比賽。
顧知涵難得人在北京又碰上休假,便買票拉上許只只去現(xiàn)場看球賽。
體育場內熱浪翻滾,戰(zhàn)況激烈。
許只只不熱衷籃球,純粹陪著顧知涵看個熱鬧。
不像顧知涵,北京首鋼進球一次,他就在沸騰的球迷中重重親許只只一次,親到最后許只只嚴重懷疑他是為了揩油方便才帶她來看比賽的。
越認識他越覺得他是人民解放軍中的一顆毒瘤,什么時候得為民除個害。
晚上,志得意滿的顧團長送許只只回到北師大,停車熄火,傾身幫她解開安全帶,抱住她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那么短,短到做什么都感覺不經用。”
許只只下巴抵著他的肩頭,不放心地跟他再確認一遍:“人無信而不立,你說過會疼我,你得說話算數,別事后跟我扯什么‘嚴父’!”
“反正你人也到手了,我就說話不算數了怎么著吧?!辫F臂如環(huán)扣般緊緊環(huán)住她整條纖腰。
許只只被他抱得使不上一絲力氣,酥軟在他懷中,與他話別:
“現(xiàn)在六月多,你是不是快放暑假了?”
“嗯,七月中旬開始放暑假?!?br />
“放假回到廈門就馬上來部隊找我?!?br />
“我可以進到軍營里面嗎?”
“軍人家屬可以進去,你現(xiàn)在是軍人家屬了?!?br />
“討厭,都是你花言巧語,我才上當受騙?!?br />
顧知涵放開她,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嘴饞似地吻她。
唇舌在她的唇上施壓,迫使她張開唇讓他的舌可以探進去,卷住她的舌吸吮。
等親到他滿足滿意了才放開,抵著她的額輕喘:“想把你打包帶走?!?br />
目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0
Chapter10
許只只被顧團長關在車里蜜里調油不肯放人,只得柔聲下氣地央求,同時放了些脾氣出來,軟硬兼施之下才得以脫身。
俏臉洋溢著甜蜜,目送他的車在夜幕中漸行漸遠,最后融入到夜幕中。
別看顧同志人高馬大,內心卻是個黏人的小公舉。
背著手喜滋滋轉了個身,漫步在夜晚中的北師大,發(fā)現(xiàn)夜晚中的北師大像天堂,很自由,很愜意,漂亮極了,她從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呢?
談個戀愛而已,瞧你那個小樣兒。
正在路上飄著走,收到顧知涵的微信:明天上午九點的高鐵,北站,可以不用來送我。
她努努嘴,鄙夷顧團長的顧馬昭之心,笑吟吟的回復:不想讓我送還把回程的時間地點報給我,你做人能不能真誠點,不這么套路?
打完字剛給他發(fā)過去就聽見前路有人喊她,從手機上抬頭看過去。
陳一柏站在路燈下的樹影中。
狹路相逢,許只只略略一呆,回神后斂起甜蜜的笑容。
陳一柏走出樹影,神情有一點凄寂,一瞬不瞬盯著許只只透著光彩的臉和臉上未消的笑紋,發(fā)現(xiàn)她更美了。
大概猜到是誰讓她改變的,是中午那個在車中抱她的男人!
不咸不淡地問:“剛從校外回來?”
許只只訕訕地嗯了聲,表情很別扭,心情很尷尬。
陳一柏明知故問:“沒和宿舍的人一起,一個人外出?”
“沒有……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痹竭^他,迫切想結束這種尷尬的偶遇。
陳一柏抓住她的手臂。
許只只扭臂掙脫:“你要干嗎?”
陳一柏脫口而出:“中午那個抱你的男人是誰?”
啊,阿知涵抱我的時候好死不死被他看見了,所以他是專程站在這里堵我的!
許只只登時面紅耳赤,三思后翹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大聲宣布:“是我男朋友!”
陳一柏聽后熱血沖腦,橫眉豎眼地質問:“你是因為他才拒絕我的?他是哪個學校的!”
中午顧知涵是背對著陳一柏抱人的,正面沒曝光,陳一柏這才誤會是北京哪個大學的在校生撬了他的墻角。
許只只不悅:“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弊约汉退斕炝司褪峭嗤瑢W的關系,連前男女朋友都不是,可他劈頭蓋臉的質問卻搞得自己像紅杏出墻,太滑稽了。
陳一柏也是從小在紅花伴著夸贊中長大的別人家的孩子,心氣非常高,上了大學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還被拒絕了,人生遭遇第一次滑鐵盧,拒絕自己后對方又神速的交到男朋友,根本就是在無形中打他的臉。
因此對于許只只已經售出、買家卻不是他的事實,他雖含醋意,更多的卻是得不到的不甘。
嚴厲地瞪著許只只,眼神似要噴出火花,半晌才詛咒般的開口:“只要你一天沒嫁人,我就有機會,哼,等著瞧?!?br />
語氣強硬刺耳,聽得許只只心驚膽顫,示弱地規(guī)勸他:“你又何必……我都有男朋友了……”
陳一柏選擇性屏蔽掉她話中自己不想聽到的字眼,緩和了下語氣,說:“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我不!”都鬧成這樣了,還送個屁,況且她要為顧團長守婦道的。
許只只腳底釘在地上,敵不動我不動。
陳一柏奉陪到底。
這對活寶就站在校園的路燈下大眼瞪小眼,暗自較勁兒。
看看幼稚的兩個人,許只只的初戀要換成陳一柏,那才叫沒有好下場。
“罰站”進行到白熱化,無語的許只只正想豁出去臭罵陳一柏一頓,挫挫他的傲氣,忽而聽見:
“喂,你們倆黑燈瞎火的杵大路上干嗎?傻不傻?!标愇能姞恐只圩呦蛩麄?,身前背著自己的胸包,身后斜挎著女友小巧的皮包。
兩口子晚上去天幕新彩云看電影,回來就在學校的路上劫到這倆不知道在干嗎的憨貨。
陳一柏頂著張臭臉不語。
許只只尷尬地沖他們扯扯嘴皮輕笑了下,別過頭藏起臉,心里在mmp:大晚上的被撞見跟陳一柏扎堆站一處,明天又要傳緋聞了,我是有家室的女人!
他們的氣氛劍拔弩張,林慧以為兩人今天出去約會鬧得不愉快,有心幫許只只解圍,從陳文軍身上取下自己的包包,溫軟地說:“你別送我了,我跟許只只一起回宿舍?!?br />
陳文軍的目光自上而下打在她的臉上:“到宿舍后給我發(fā)條微信。”
“好。”
許只只丟人敗興的,像只走丟又被主人找到的寵物,悻悻然跟著林慧走了。
陳一柏立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失神。
陳文軍走上來撞了下他的后心:“一個班級的,有的是時間讓你看,走了。”
一個班級的……陳一柏頓悟了!
設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1
Chapter11
林慧是許只只在北師大關系最鐵的蜜友,她墜入情網這事兒瞞著誰也不會瞞著她,所以在回宿舍的路上直接跟她坦白從寬,直言今天是跟顧知涵出去約會,根本不是跟她們想當然的陳一柏。
林慧聽聞顧知涵此人后,暗暗咂舌許只只與他墜入情網的速度。
許只只才當上“軍嫂”,在興頭上的她將墜入情網的經過說得顛三倒四。
林慧也聽得云遮霧罩,但有一點她聽得真真的,這個軍人比許只只大很多歲,妥妥的社會人,隱隱擔心小小年紀又沒戀愛經驗的許只只會被騙財騙色。
好在又聽她說顧知涵明天就啟程回廈門軍營,不會待在她身邊打轉,便提點她多勘察勘察顧知涵這個人,別一下子就掏心挖肺,還說彼此了解是相愛的前提。
當然,許只只今天剛榮升為人家的女朋友,對顧知涵質疑太多她也未必聽得進去,還可能對她的潑冷水之舉產生不滿,林慧口頭上的提點便點到即止。
許只只滿口嗯嗯嗯地答應,模樣傻樂傻樂的,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的提點。
要問林慧對好友談戀愛的看法,就她個人而言,她當然希望許只只的男朋友是陳一柏,畢竟陳是她們的同班同學,知根知底,本人也很優(yōu)秀。
許只只跟了他,不說別的,騙財騙色肯定是不會發(fā)生的。
顧知涵卻是半路跑出來的程咬金,誰知道他是哪路神仙鬼怪,還一把年紀了。
要說許只只在為人處事方面總懷有幾分包容的心態(tài),今天又是她大喜的日子,因此陳一柏晚上發(fā)神經半路堵她捎帶質問,這件事并未影響她的心情。
回宿舍后洗洗鉆進被窩,和顧知涵在微信上打情罵俏到被他轟去睡覺,隔天就屁顛屁顛去動車北站送夫。
月前她在高鐵上短暫的當過軍中一枝花,和她同車廂的兵哥哥們對她的小蠻腰,呸,對她這個人記憶猶新。
從她出現(xiàn)和顧團長你儂我儂的依依惜別,到被顧團長當眾親了臉頰宣誓主權,兵哥哥中無言的臥槽聲此起彼伏。
當初在高鐵上就看出團長對人小姑娘居心不良,只是沒想到他大佬這么神速。
有個詞怎么說來著:兵貴神速!
顧知涵一離開北京,許只只徹底和他談起了牛郎織女模式的戀愛,又稱:遠距離戀愛或異地戀,雖然他明明就在自己老家廈門的說。
手機成為他們談情說愛的“鵲橋”,這座“鵲橋”還三天兩頭“此路不通”。
無他,皆因顧團長在軍營中實在太忙了。
聊天隨時會不在線,電話隨時會掛掉……她逐漸認識到和軍人談戀愛的艱辛,還總感覺自己是小三,國家部隊才是他的正室。
現(xiàn)以一首《小三》獻給和軍人談戀愛的自己:“終于你做了別人的小三,從此我不再是你的港灣……”
一把辛酸淚,誰解其中味?
男朋友不在身邊,與他分隔兩地的許只只主動給自己立起了貞節(jié)牌坊,不用特地昭告天下,身邊的朋友圈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她已經名花有主,而這個主并不是陳一柏。
陳一柏,看面相就知道,他就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眾人都道在許只只身上吃癟的他會另尋佳人,他卻表現(xiàn)出“在哪個坑跌倒,就在哪個坑躺一下”的積極樂觀精神,在名為“許只只”的樹上蕩起了秋千,就是不下去。
往日對她怎么好,往后還對她怎么好,當她的男朋友不存在。
要命的是,顧團長確實遠在千里之外,鞭長莫及之下讓人錯覺許只只依然單身,她仿佛談了個假戀愛。
好在許只只是個安分守己的老實姑娘,沒有得隴望蜀的興趣和膽子,陳一柏在她身邊再怎么浪,她也不隨波起舞。
在男朋友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她越表現(xiàn)得忠貞不渝,陳一柏就越覺得這是個好姑娘,墻角撬得越起勁,深陷泥沼而無法自拔。
造成這種“你追我躲”的三角戀局面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大學作業(yè)還是布置得太少,都是太閑給鬧的。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暑假。
許只只一回到廈門就摩拳擦掌要去顧團長的軍營開開眼界,當然,更多的是,她已經思念成災。
兩人剛確定戀愛關系就分隔兩地,凄慘程度不亞于古代剛成親、正準備圓房的小媳婦送丈夫去參軍。
顧知涵的軍營在廈門同安區(qū),許只只自作主張成了“軍嫂”,暫時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告訴家里,特別是家里的太皇太后錢鳳仙女士。
第二天要去軍營,她前天晚上跟父母胡謅要去家住同安區(qū)的高中同學家里住兩天玩玩。
前面說過許只只是個老實姑娘,況且她真有高中同學住同安區(qū),錢鳳仙女士就信了她的鬼話,等到第二天卻爆發(fā)了一次小小的危機。
起因是和顧團長小別重逢的許只只從里到外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門穿鞋的時候,錢鳳仙女士盤胸站在她撅起的屁股后,眼睛雷達似的上下掃描花枝招展的女兒,語帶警惕地問:“你那同學不會是男的吧?”
許只只心里咯噔一下,跟親娘打起馬虎眼:“不是,女同學,就許曉雯啊,高中來過我們家?guī)状危氵€說她學習好,叫我多跟她混?!苯Y果高考考得還沒她好。
“見許曉雯你穿這么漂亮干嗎?晚上不許在外留宿,早點回家?!卞X鳳仙女士的雷達是很敏銳的,對一雙兒女還有點大多數母親都會有的毛病——掌控欲。
早年兒子讀高中的時候就曾被她扒皮過地下戀情,為了他的學業(yè),硬是棒打鴛鴦,等兒子讀了大學,才放松對他的看管。
輪到女兒,護犢子的標準更加嚴格,就算她上了大學,也時刻防備她會被哪頭豬拱了。
許只只心口不一地答應太皇太后的圣旨,一穿好鞋,開門就飛竄了出去。
去見即將拱她的豬嘍!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2
Chapter12
許只只坐滴滴抵達同安區(qū),跳下去,眼前便是軍營大門,門樓上閃耀著“八一”字樣的碩大紅五星,兩旁門崗各站有一個持槍士兵。
他們目不斜視,面孔莊嚴肅穆,彰顯著保家衛(wèi)國的神圣氣質。
天空傳來螺旋槳的嗡鳴聲,她仰面朝天,兩架松枝綠的直升機“嗡嗡嗡”從她的面孔上方低空飛掠而過。
同安區(qū)是福建省駐軍單位最多的區(qū),擁有武警單位以及二十多個陸軍單位,經常能看見空中盤桓著軍用機,是個特神圣不可侵犯的地界。
她在廈門住了半輩子,從來沒有好奇的來過這種解放軍扎堆的地界,為了與顧團長團聚才第一次來。
本來說好顧團長會在大門口迎接她的大駕,來的路上又發(fā)來微信說部上臨時有會議,出不來,只好叫身邊的士官出來接她。
她來后沒看見有士官模樣的人,便站在路邊等待,與軍營大門隔著段不長不短的距離。
軍營遠近無人走動,微風刮過,紅旗隨風飄動,氣氛森嚴,嬌滴滴的許只只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
倆站崗的兵哥哥早注意到她,看出她像是在等人,猜她應該是哪個戰(zhàn)友的家屬來部隊探親。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士官跑出來,向站崗的士兵恭恭敬敬呈上證明許只只身份的文件。
士兵確認過文件,望望站在路邊的姑娘,向士官點點頭,放行。
士官小跑向她:“是許只只同志吧?”
許只只面向他,客氣地稱是。
士官笑說:“顧團在開會,讓我代他出來接你進去,叫我小何就成?!闭f罷示意許只只跟他走。
許只只尾隨其后,跨過軍營大門時還畏畏縮縮地偷瞄一眼站崗的兵哥哥和他們手中漆黑的長槍,肅然起敬。
現(xiàn)實的軍營跟她想象的出入很大,里面道路寬暢,綠化優(yōu)美,人工湖邊楊柳依依,沒有地方上的嘈雜紛擾,不像軍營,倒像高檔小區(qū)。
何士官邊走邊回頭向她介紹軍營,相貌淳樸,談吐極為熱情。
許只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受到這等禮遇,多半是托了“顧團長家屬”這重身份的福。
正走著路,前方有一片小方正的士兵挺著年輕矯健的身軀,整齊劃一地齊步走來,口中喊著“一二三四”。
靠近許只只時,方正中所有士兵的腦袋齊刷刷地扭向站在路旁的她,幾十雙虎目看著她齊步走過去,表現(xiàn)出對雌性生物的熱切渴望。
領頭的兵哥哥中氣十足地大吼:“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
方正中所有士兵的腦袋又齊刷刷地扭正,特逗。
回頭率百分百的許只只強自鎮(zhèn)定,依然難掩羞赧。
何士官笑呵呵說:“營中難得進來老百姓,他們跟你鬧著玩呢?!?br />
他們也會在嚴格的軍事化管理中皮那么一下子,許只只不禁會心一笑。
不知道這座軍營是什么級別,大的離譜,何士官帶著她走了得有一公里才走到氣派的機關辦公樓前,坐電梯抵達顧知涵的辦公室。
說顧團開完會就回來,請她稍等片刻,然后行了個軍禮,功成身退。
許只只身處軍營腹地,一開始還算老實的在客椅上正襟危坐,全身就一個腦袋在轉動,新奇地打量愛人工作的空間。
柜面上擺有許多獎杯獎牌,數量瞧著比她一輩子得過的三好學生獎狀還多,她酸了;
墻面上掛有多張他和戰(zhàn)友/部下的合影,其中有一張,他身穿迷彩服,臉上涂抹綠彩,手舉狙擊步槍,與同樣裝束的伙伴勾肩搭背地站在軍綠色硬派越野車前,笑得意氣昂揚。
憶起他曾說過自己是狙擊手出身,這應該是他從前執(zhí)行任務時拍的照片。
許只只被勾引過去,拿手機拍下鏡框中的照片,存起來,打算時不時拿出來欣賞愛人過去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仿佛這樣就能填補一些沒有她存在的他的曾經。
她站起來后就沒有再坐回去的意思,背著手在顧團長的辦公室中踱步,偶爾東摸西摸一下,像個蒞臨部下辦公室巡視工作的領導。
駐足在顧團長的獎杯獎牌前,一個個拿起來看他曾經都得過哪些榮譽,彎起嘴角笑得賊忒兮兮。
這么多榮譽,你們說等下我見到人是要夸他損他還是連夸帶損?
驕傲使人進步,他都這么優(yōu)秀了,再進步會顯得我太窩囊廢,嗯,還是應該多損損,努力讓他退步到與我一樣的水平,爭取更低。
瞧瞧她,有個上品男朋友了不起啊,少來拐彎抹角炫耀這一套。
說曹操曹操到,開完會回來的顧知涵放輕腳步靠近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抬臂從背后有力地摟住:“報告,我軍陣地有特務潛入?!贝饺馀鲋亩梗敖浻H身考察,是個勾人的女特務?!?br />
許只只被抱的剎那背部一僵,又在他戲謔的低喃中軟化,順勢靠向男人寬厚的胸膛,濃烈的男人味漲滿呼吸間,心口鼓鼓的、暖暖的,感到異樣的滿足,突然間有個詞涌入腦海--幸福。
她回眸。
環(huán)在胸前的雙臂收緊,一個熱吻覆上來。
四唇交疊,形成狂亂的漩渦。
在與他接吻中轉過身,踮起腳,纖臂纏緊他的頸項,用力吸吮的雙舌發(fā)出啾啾之聲。
顧知涵馱起她的屁股,將人抱到辦公桌上,頂開她的雙腿擠身進去,施展自己全部的熱情。
激情撫摸她的背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入肌膚,心底有什么東西在竄動,像熾熱的火焰,攪亂他的理智,讓他沉迷。
這一吻,吻了好久,唇分的時候許只只神情恍惚,心跳擂鼓般響亮激烈,小臉紅撲撲的,翕動著鼻翼輕輕喘息,微微張開唇瓣:“剛見面就占我便宜?!?br />
聲音軟軟的慵懶,挑戰(zhàn)顧知涵小別重逢后想把她壓在身下碾成齏粉的忍耐力:“我在行使男朋友的主權,名正言順占你便宜?!弊?,抱她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小何帶你進來的?”
“嗯?!痹S只只優(yōu)哉游哉地踢蕩起雙腿,“你們軍營的環(huán)境也太好了,搞得我都想輟學進來當兵?!?br />
“你當兵估計夠嗆?!鳖欀瓕嵲拰嵳f,“不然嫁給我當軍嫂,也一樣能住進來,這是條捷徑?!泵髅髟谡T拐她,語氣卻顯得十分真誠,為她著想。
許只只輕咬下唇,嫵媚橫了他一眼:“什么捷徑,我看是火坑,你個大忽悠。”
“對,我是大忽悠。你被忽悠進了我的地盤,休想完整的走出去?!边@是一句內涵話,請發(fā)揮你們的想象力。
再看許只只閃爍著眸光欲言又止,就知道她的現(xiàn)象力非常豐富,是個有慧根的姑娘。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3
Chapter13
顧知涵以言語內涵她之后沖她一笑,幾分曖昧,幾分勾引,還有幾分掩藏不住的渴求,大掌掐著她的小蠻腰,指頭摩挲著腰際,嘴巴湊向她的臉頰。
許只只驚嚇地扭臉躲開,男人的唇便從頰畔蹭過去,頓感臉上汗毛直立,逃也似的跳下他的大腿,祭出錢鳳仙女士的圣旨:“我媽讓我晚上不能在外留宿!”話中有明顯的驚慌,小臉也花容失色。
顧知涵把人拉回到雙腿間牢牢夾住:“不許怕,不許逃,我也就那么一說,沒有暗示要和你做任何事?!?br />
“和你做”這種字眼都出來了,確實沒有暗示,這是明示啊喂!
在顧團長言語的推波助瀾下,邪念堵塞了許只只的整個思維,顧團長帶有資本主義腐朽色彩的腹肌和光屁股,雪花片兒般自她的腦際飄揚落下。
再次強調,讀書時她是個蟬聯(lián)過多年三好學生的老實姑娘,尤為熱愛學習,會起邪念全賴顧團長太美貌了。
他就是商紂王的蘇妲己、唐太宗的楊貴妃、豬八戒的高翠蘭,專門生來勾引她的,太陰險了,休想污染她胸前鮮艷的紅領巾,哼!
“我媽真不讓我在外留宿!而且,”許只只怯懦地縮起脖子,“我還小……”
顧知涵強烈而溫情的目光打在她誘人的俏臉上,再緩緩下移:“嗯,是蠻小的。”喉間傳出哼哼哼的悶笑。
許只只眨眨眼,順著他的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胸脯:被、被小瞧了!
那個氣呀,當即反唇相譏:“你以為自己就很長嗎!”
哦吼,三好學生逼急了也開黃腔。
顧知涵沒與她斗嘴,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她自己長不長。
收緊摟她的手臂,讓她緊挨著自己的腿心,隔著衣物,用腿心的凸起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磨蹭她三角地帶柔軟的山包,軍褲中血氣方剛的器物強烈地跳動,迅速勃起壯大。
許只只身上每根神經都緊繃起來,意識到:他來真的!
秒慫,扭扭被他挾制的身子,委屈地撇下嘴角:“這里是你的辦公室,你別這樣?!?br />
男人果然都是肉食性動物,她快哭了!
前車之鑒教育顧知涵——操之過急會現(xiàn)場翻車,何況他絕不會在辦公室逼她委身給自己,她值得更美好的房事初體驗。
親親她的鼻尖,憑著十二萬分的毅力將人推離自己一點,隱忍著沉吟:“你別亂動,等我一會兒?!?br />
許只只便乖乖地、安靜地立在他的腿間注視他,像個犯錯的女兒。
顧知涵啞然失笑。
許只只莫名其妙。
待下體安分后他看看時間:“餓了嗎?我去食堂給你打飯,你在這里等我?!?br />
“反正來都來了,我跟你一起去食堂吃吧,你沒必要伺候我。”
顧知涵刮刮她的鼻梁:“真乖,有賞?!庇H一口,起身牽她走。
許只只拉住他,神情扭捏地問:“你……沒事了?”
男人性致來的時候不是要擼一發(fā)才能滅火嗎?
他這就沒事了?
怎么,你還要顧團長擼給你看?
顧團長也跟作者想到一處,默了默,以極輕的、低沉而隱含危險躁動的嗓音開口問:“你想要我脫褲子給你確認一遍嗎?”
給我脫!
許只只頭搖得像撥浪鼓。
唉,和作者沒有一點默契,一定不是親生的。
在去軍營食堂的路上,小兩口碰到剛才鬧過許只只的那片方正兵哥哥們。
他們訓練結束,也正要去食堂吃飯,看見小兩口交疊在一起的雙手,什么都明白了,此起彼伏地問候許只只:
“嫂子好;”
“嫂子真漂亮;”
“嫂子多住幾天陪陪顧團;”
……
嫂子嫂子喊得那叫一個甜,顧團長的毛被這群有眼力見兒的手下捋得服服帖帖。
才20歲就被喊嫂子,許只只難為情地放慢腳步,藏在顧團長身后。
此舉取悅了顧知涵的大男人心理,捏捏她的手背,等她抬眸望向自己時沖她得意而猖狂地擠眉弄眼。
許只只見不得他小人得志的嘴臉,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努努嘴:“就該讓你鞍前馬后地伺候我!”
顧知涵不要臉地說:“你舍不得?!?br />
許只只快被他惡心吐了:“你好歹是一軍官,能要點臉不?上梁不正下梁歪,兵頭不要臉,帶出來的兵也一個德性,都不知道我們結沒結婚就嫂子嫂子的叫?!?br />
顧知涵更不要臉地說:“遲早得叫,你先聽著習慣習慣?!?br />
許只只蠕動著嘴唇無聲地逼逼,到底沒反駁。
在軍營食堂吃飯時,她免不了又成為眾將士矚目的焦點,場面跟“新婚小媳婦第一次跟丈夫回老家,全村老少都堵在他家門口瞧新鮮”有得一拼。
許只只是三好學生,臉皮薄得很,羞得頭頂生煙,全程埋著臉風卷殘云,想趕緊吃完趕緊閃人,離開這虎狼之地。
為此,眾將士親切地形容顧團女朋友——人比花嬌,吃嘛嘛香。
口口相傳,經久不衰。
顧團長還胳膊肘往外拐地逗她:“吃慢點,富裕年代沒人跟你搶吃的,部隊不會餓著你。”
許只只從餐盤上掀起眼皮,目露兇光:“閉嘴,快吃!”塞滿食物的兩頰鼓鼓的像倉鼠,煞是可愛。
顧知涵噙著笑,心口柔軟得一塌糊涂。
吃罷午飯,與她手牽手在軍營中散步,告訴她說:“我接到命令,八月份會被調到北京軍區(qū)工作。”
許只只頓足,拽著他一起停下來:“也就是說你以后就在北京工作了?”
“嗯哼?!?br />
“不回廈門了?”
“應該?!?br />
“會再被調往其他城市嗎?”
顧知涵自嘲:“考慮到我們家是北京城的‘地頭蛇’,就算上級要將我調離北京,我父母應該也會從中作梗,將我留在北京。”
許只只噓他:“朝中有人好辦事,你走后門,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哪天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分分鐘舉報你!”說罷繼續(xù)往前走,背對他看著地面若有所思。
以為他沒留意,卻還是被敏銳的男人捕抓到了。
她悶悶不樂是因為我要回京嗎?
我回京就能陪在她身邊,她為什么還悶悶不樂?
顧知涵裝作沒看見她的變臉,心里卻生出個疙瘩。
許只只的若有所思來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就嘻嘻哈哈沒心沒肺起來,就不知道顧團長心頭的疙瘩消沒消?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4
Chapter14
以顧知涵的級別,在軍營中可以擁有自己的私人住所。
將許只只帶去自己的巢穴,剛進去就壓她在門板上,在雪白秀美的脖頸落下一個又一個熱吻。
許只只咬唇別過頭,臉頰靠著男人寬厚的肩膀,胸脯因被他的胸膛擠壓而感到胸悶氣短。
迷迷糊糊中,臉頰被尖硬的東西扎了一下,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推開在她頸窩中亂啃的腦袋。
“怎么了?”顧知涵摟緊懷中的女人,鼻梁意亂情迷地摩挲馨香的頸窩。
許只只捂著臉頰嘟囔:“你肩章上的五角星扎疼我了。”
顧知涵暗啞地悶笑:“好,等我脫下這身軍裝再對你圖謀不軌?!弊テ鹚氖职丛谲娧b的五角星金扣上,“幫我脫。”
雖然她前頭在辦公室中婉言拒絕了自己的求歡,但在這種濃情蜜意的氣氛下,她總不至于再拒絕吧。
許只只還真就二次拒絕了他的求歡,從金扣上收回手,使出一指禪戳著他的胸口訓誡:“就是因為你想在這么神圣不可玷污的軍營搞事,我才被你肩上的五角星扎了,這是無言的警告,警告你思想放干凈點?!蓖顺鏊膽驯В闼频你@進衛(wèi)生間當鴕鳥。
胸膛空落落的,顧知涵好幾秒沒作聲,臉色陰晴不定:軍營神不神圣用得著你來告訴我?分明是不想把自己交給我,就拿鬼神之說糊弄我。難道你對我的感情還沒深到把自己交給我?可我卻急著得到你的所有,好拴住你。
這段感情看似由他在掌控,其實他患得患失得厲害,尤其是剛追到她就要分隔兩地的那段時間,總怕她被學校中的小男生勾走。
憑他的眼光都能看得上的女人,他不信身邊會沒有蒼蠅環(huán)繞!
不過他們才確立戀愛關系兩個多月,也許真是他操之過急了。
而且她前頭說得也有道理,她還小,肯定會被他的急躁嚇到,不如再等等吧。
顧知涵已打定主意壓下著急得到她的欲念,許只只包中的手機卻好死不死在這時候響起微信視頻通話的聲音。
第一通沒人接,聲音停后又響起第二通。
顧知涵想起方才她說媽媽不讓她在外留宿,可見家教甚嚴,便以為是她媽媽打給出門在外的女兒查崗。
擔心她不接,事后會被媽媽責備,于是從包中拿出手機打算給衛(wèi)生間中的鴕鳥送去,又是這么好死不死的看見給她發(fā)微信視頻通話的人叫“陳一柏”。
陳一柏……男人的名字。
戀愛中的人,對另一半手機中異性的名字總是格外的敏感和敏銳。
顧知涵鬼使神差的,捏緊手機,沒拿給她。
當第二通微信視頻通話斷掉之后對方發(fā)來一條微信:【不接?】
顧知涵掙扎了三秒意思意思一下就劃開屏幕,裝成許只只回復他:【不方便視頻,有事?】
遠在天津的陳一柏哪里曉得對面皮下已經換人,很自然的跟許只只的正牌男友聊起天:【沒事,想看看你。】
哦吼!
顧知涵的臉瞬間垮掉,皮肉不笑地冷哼,回復他:【我有男朋友了?!?br />
陳一柏受這句話刺激,發(fā)了十幾秒語音過來:【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看看你礙著他了?礙著他你轉專業(yè)啊,不然我還得再看你兩年。聽說他在廈門當兵,你暑假會去找他嗎?】
別什么話都說啊哥,躺槍的許只只要被你坑死了。
顧知涵聽著語音中陳一柏清朗的少年郎音色,大拇指劃著微信聊天界面往前翻看他和許只只的聊天記錄。
即便內容基本是男方明里暗里勾引,女方明里暗里拒絕,他依然看怒了,皆因許只只對他這個正牌男友只字未提存在“陳一柏”這個情敵,跟她還是朝夕相處的同學!
她安的什么心!
剛想說許只只是掉馬桶里了還是怎么滴,衛(wèi)生間的門就開了。
她走出來,以為自己幻聽居然聽見陳一柏的聲音,然后才看見是顧知涵正拿著她的手機,一條條點擊陳一柏在微信上發(fā)給她的歷史語音。
驚得一個箭步沖上去奪走手機藏在背后,板起臉大聲控訴:“你怎么亂看我的手機!”
顧知涵斂起雙眸緊緊凝視她,音色飄忽地問:“你手機里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看不得?”
被她藏在背后的手機響起微信的消息聲,倒霉孩子陳一柏還在給她發(fā)微信,卻不知廈門這邊身處軍營的許只只因為他而陷入囹圄之境。
許只只收緊背后抓手機的手,理直氣壯說:“我手機里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但你擅自拿我手機亂翻就是不對,這是侵犯我的隱私。你身為軍人,卻知法犯法!”
“你的隱私?你的隱私是陳一柏嗎?”
“陳一柏是我同學!”
“所以特別方便糾纏你。”
陳一柏在顧知涵出現(xiàn)的前后確實一直徘徊在她左右,這點許只只無力反駁,便垂著腦袋不言語。
手機又響了幾聲微信的消息聲,陳一柏今天是發(fā)騷還是怎么滴就是不消停,顧知涵聽了心頭火起。
兩人各有所思,互相望著都不說話,一股冷戰(zhàn)的情緒在醞釀。
半晌之后,許只只開口說:“我要回去了?!?br />
離開!
她連哄他自己跟陳一柏沒有關系都懶得哄,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離開!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5
Chapter15
顧知涵將她說的回去理解為她要分手,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擒住她的手臂:“你跟其他男人搞曖昧被我發(fā)現(xiàn),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急著要離開?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許只只甩了甩被他抓麻的手臂,甩不掉,便努力以冷靜的語氣說:“我沒跟陳一柏搞曖昧,我們只是同班同學?!钡鋵嵄坏蜌鈮旱哪腥藝樀眯睦镏贝蚬摹?br />
“沒跟他搞曖昧只是單純的同學,為什么一而再地拒絕我、不肯給我?你在挑男人嗎?等挑到稱心如意的男人才肯交出自己?”因告訴她自己即將回京卻得到她悶悶不樂的表情而生出的疙瘩,加上兩次求歡被拒的郁悶,使得顧知涵以鋒利的字眼諷刺她,不顧后果還有失風度。
許只只捏緊的拳頭被氣得直打哆嗦,滿眼憤怒和受傷,便也露骨大膽地質問:“你三個提問,兩個跟性有關!我們戀愛三個月都不到,你那么性急的想得到我,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在沒有女人的部隊里生理太寂寞!你以為我被你哄來軍營,就表示可以讓你為所欲為?難道就因為我看起來很隨便的和你談戀愛,你就以為我是個很隨便的人?!”再次奮力甩了甩被他抓麻的手臂,“放開我,不然我就把你們領導叫來看看你色欲熏心的樣子!”
顧知涵也被她對自己的誤解氣得口沒遮攔起來:“原來你以為我是因為生理寂寞才找你談戀愛,我想要你是因為色欲熏心!你不想讓我碰,大可以在我吻你的時候就推開我,為什么還要露出舒服的表情、迷人的呻吟?是個男人都會以為你在暗示對方可以繼續(xù)下去!哈,等我發(fā)現(xiàn)你在這段感情中還留有備胎的時候就反口指責我色欲熏心?!彼滞蝗幌氲剑半y怪我說要調回北京,你看起來悶悶不樂,是擔心被我發(fā)現(xiàn)備胎的存在?還是擔心再不能像之前一樣跟我談手機戀愛,同時現(xiàn)實中又跟備胎搞曖昧?我常年待在部隊里,不知道原來現(xiàn)在的女大學生都是這樣‘玩’的,我真是跟世界‘脫軌’了呢?!?br />
顧團長隔三差五大會小會開個不停,早練就了一張鐵齒銅牙,吃醋的加持更讓他的嘴皮子大發(fā)神威,許只只一個才二十歲、沒什么社會經驗的小姑娘落到他手里只有被氣個半死和當炮灰的份。
在他一頓胡說八道的狂轟濫炸下,許只只語氣憤慨而篤定地回復他侮辱人的長篇大論:“第一,陳一柏不是我的備胎;第二,我沒有跟他搞曖昧;第三,我去你的!”張嘴使出憋了一肚子窩囊氣的狠勁,撕咬一口手臂上大手的手背,趁他疼得松開手勁之時迅速抽走手臂,再抬腳狠踹一腳他的小腿,最后抓起包包奪門狂奔。
她的咬和踹對狙擊手出身的顧知涵來說無異于蚊蟲叮咬,但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受氣包般擁有軟萌軟萌性格的小女人居然敢對大男人動粗,是他的過于自信才導致兔子脫籠逃離他的掌控,遂緊張地追出去。
如果在吵架的氣頭上讓她跑了,那她就真的跑了追不回來,也許會跑去那個陳一柏身邊,他絕不能放羊歸山!
逞一時口舌之快后知道緊張了?
國家難道沒教你女朋友是拿來疼和妥協(xié)的,不是拿來練嘴皮子的?
哦,對,國家不教這些男歡女愛。
顧知涵出門后想都不想就往來時的大路追去,在他住所的拐角后卻小心翼翼伸出一顆頭顱目送他跑遠。
許只只沖他跑遠的背影皺皺鼻子:“這都什么智商呀居然能當上團長,靠那張臭嘴當上的吧!還說會像疼女兒一樣疼我,哪個爹會這么得理不饒人的對待女兒,呸!”一甩臉,背著手,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地往反方向揚長而去。
顧知涵急令智昏,好在追了五分鐘仍不見許只只的人影就豁然領悟自己又栽了,第一次栽在她的勇氣之下,第二次栽在她的小聰明之下。
他駐足叉著腰搖頭苦笑,自言自語地呢喃:“可愛的女人?!?br />
回到住所,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回來,沒有我你一個人出不去軍營?!?br />
發(fā)也白發(fā),許只只但凡有點骨氣,不可能在被他那樣羞辱之后還干巴巴的回到他身邊,多丟人敗興!
再者人打也打了,騙也騙了,你再叫她回去她也沒那個膽子。
顧知涵也想到了她耍弄自己之后畏懼的心理,便又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回來,我不生氣了,我們好好談談。】
這時候的許只只已經走到軍營大門前,真該死,上午站崗的兩個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兵哥哥已經換崗,換上兩個新面孔。
她抱著不信邪的心態(tài)走上前,想若無其事地通過大門。
結果正如顧知涵在微信上所說的,她被怎么說也說不通的站崗士兵轟回去,就是不放行,氣得她直跺腳:我是老百姓,這個破地方和這個破地方的破團長不能這么欺負人!
于是賴在軍營大門口軟磨硬泡站崗的士兵,死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迫切離開的許只只看在倆兵哥哥眼中成了可疑分子,互相交換了下眼神,一個看住她,一個跑去把軍營的糾察隊給招來了。
糾察隊一來,不問出個子丑寅卯來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下子這對床頭吵架的小兩口算是現(xiàn)眼現(xiàn)大發(fā)了。
前面的劇情那么甜,原以為會發(fā)展成愛情動作片,結果成了犯罪動作片;原以為是犯罪動作片沒跑了,結果成了解放軍抓捕女特務的革命歷史重大題材片。
唉,這崩壞的劇情如脫韁的野馬般拉都拉不回來。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6
Chapter16
顧知涵接到軍營糾察隊的電話,說他們抓到個叫“許只只”的可疑女同志,問他認不認識?
他聽后哭笑不得:“認識,是今天來營里探望我的‘妹妹’。”心里一巴掌呼在臉上:傻蛋(聽),怎么犯到糾察隊手上了。
顧團長之所以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許只只是妹妹,是因為部隊條例有規(guī)定,只有將士的直系親屬父母、愛人、子女可以到部隊探親并享受相關待遇,而戀人不等同于愛人,在法律上是不認可的,在部隊親屬界定上也是不認可的。
但法律之外無外乎人情,若是有將士的戀人來部隊,大家都是持歡迎態(tài)度的,沒人會拿著規(guī)定當雞毛令箭去棒打鴛鴦。
注:這個“大家”不包括軍營糾察隊。
糾察隊,時單點說就是嚴盯軍容風紀的,是部隊紀律的守護者,顧湖人稱“鬼見愁”。
他們在部隊中無孔不入,誰見了他們都頭疼,都躲著他們走。
部隊不會為難老百姓,所以許只只落到他們手里不會怎么樣,他們有權利名正言順為難的人是顧團長!
顧知涵說完許只只是妹妹后,話筒對面的糾察員沉默了片刻,說:“既然是‘妹妹’,來警衛(wèi)室領人吧。”
于是理了理軍裝,急急趕赴警衛(wèi)室。
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靠背長椅上的小女人,臊眉搭眼地弓著腰,雙手夾在腿間,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杯冒熱氣的水杯。
許只只撇一眼趕來撈她的男人,馬上就把臉歪向一邊,自尊心像泄氣的皮球。
半小時前才對他連咬帶踹,威風凜凜地逃出虎口,展現(xiàn)一回新時代女性自強不息的覺醒意識。
掉頭就淪為階下囚,他們還讓跟她反目成仇的男人來贖人,特他媽丟人。
顧知涵盯著她郁悶的側顏,胡編亂造地向糾察員交代情況:“我‘妹妹’說要出去散步,我又忙著手頭的工作抽不出身,她就自己出去了。等忙完才發(fā)現(xiàn)她久不回來,擔心她在軍營中迷路,還想出去找她來著,就接到你們的電話?!痹捴袔е霖煹恼Z氣,仔細品味,卻分明是寵溺。
臉轉向一邊的許只只翻翻白眼:不是說我是你女兒,就是妹妹,你丫玩禁忌玩上癮了吧,人家會信你的鬼話才有鬼!
糾察員:“你‘妹妹’在軍營門口糾纏站崗的士兵,說要出去,似乎不像是散步?!?br />
許只只:還真信了!我哪點像這顆解放軍毒瘤告訴我,我去整容!
顧團長:“哦,她可能要出去買零嘴。怪我沒告訴她軍營里就有小賣部,又沒告訴她軍營不能隨便進出。”
糾察員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原來是這個情況,把人領走吧。家人難得來一趟,放下工作多陪陪。”
顧團長也親切地與之握了握手:“謝謝理解和支持?!?br />
許只只:這就完了?不批評教育一下嗎?官字兩張口,他們是一伙的!
糾察隊除了嚴抓軍容風紀外還應該具備較強的變通能力,顧團長是什么身家背景軍營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人家就快調去北京升官晉知涵委以重任,這時候抓他的小辮子,是軍中沒人可抓了,還是吃飽了撐的腦子瓦特了?
況且瞎子都能看得出人小姑娘正跟顧團長置氣,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讓顧團長把人領回去哄哄,等來日小兩口修成正果,咱今天把人留住的善舉也算功德一件。
“起來,跟‘哥哥’回去?!鳖欀矤科鹪S只只躲著他的小手,軟綿的手感讓他心中的浮躁逐漸沉淀,生出失而復得的欣喜,拽著她往外走。
等離開警衛(wèi)室走出一段安全距離后,許只只突地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仰視著瞪他:“呸,誰是你妹妹!”
“戀人不在部隊可以探親的親屬界定上,你又被糾察隊逮到,不低調點說你是‘妹妹’,難道當著人家的面直來直去地說你是女朋友?人家想要網開一面都難辦?!鄙焓执蛩銚苹厮用摰男∈?,小手卻被藏到背后,看她的雙眸便流露出縱容的無奈之光,“你乖點?!?br />
許只只不想乖:“誰要糾察隊網開一面,我巴不得把事情鬧大,讓你在全軍將士面前接受通報批評,讓你無地自容!”
顧知涵前進一步,抱住她的腰身:“女朋友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受處分,你臉上也不光彩不是?!?br />
“誰和你一根繩子!”許只只在他懷中推著鬧著,負氣地說,“我這根繩子的對頭可連著好幾只螞蚱慢慢挑,我們女大學生都是這么玩的!”
“對不起,怪我亂吃飛醋,才胡說八道傷害你?!鳖欀瓬厝岬氐袜?,在她的眉眼間不停落下輕吻,最后深情地吻上她緊抿的倔強雙唇。
女人總容易更包容些,許只只在他認錯的吻中郁氣漸消,一顆芳心不免又柔軟起來。
啥,這就和好啦?!
你們鬧啊,躁啊,作??!
陳一柏:mmp,“人民內部矛盾”這趟渾水算是白攪了。
目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7
Chapter17
生命不息,折騰不止,小兩口這架吵得堪比夏日午后的雷陣雨。
他們在軍營大路上摟摟抱抱傷風敗俗后,顧團長牽著失而復得、還有點小情緒的媳婦去軍營小賣部,說:“隨便拿,拿到開心為此?!?br />
豪得一逼。
這種“欺負完人給買零食”的低端戀愛玩法,最近小學生都不玩了呢。
某位作者筆下的黃姓女士曾經標榜自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許只只繼承這一名人名言,差點把小賣部搬空了。
姓顧的把她氣得吐血,她就要讓他的錢包出血!
這種“冤有頭債有主”的淳樸性格很有錢鳳仙女士當年沒嫁人前的遺風,看來顧團長婚后可以找岳父探討探討馭妻術。
當然,探討到最后可能會變成“如何在妻子暴怒變身超級賽亞人前安全規(guī)避臺風眼”的純學術會議。
顧團長與未來岳父冥冥中碰了下酒杯:什么都不說了,話都在酒里。
許只只在小賣部過完“雙十一”,被牽回爭執(zhí)的事發(fā)地——顧團長的巢穴。
趁男人在開門,她邊吸溜著旺仔牛奶邊指著房門右側的拐角,說:“剛才我就躲在那里。”小胸脯一挺,特得意地揚起尖俏的下巴,“你傻了吧?!?br />
顧知涵捏住她的小下巴搖了搖,用帶點哄人味道的語氣違心地,呸,發(fā)自肺腑地說:“想我一個指揮過大型軍事對戰(zhàn)演習的將領,竟也會著了你的道,這要擱戰(zhàn)場上,我已經被你團滅了,請接受我崇拜的一吻?!备┥碓谒橆a上吧唧一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像許只只這種庸俗的人,最愛聽這種與事實嚴重不符、出賣靈魂的馬屁,臉上露出通體舒暢的微笑,千嬌百媚地嗔斥:“少拍馬屁?!边M屋,指著地板沖男人下軍令,“趴下!”
顧知涵放下兩大袋零食,疑問:“想要我讓你雙手雙腳,任憑處置?”
虎目打盹似的瞇起,襯著他一個頂許只只仨的高壯身軀,光站著什么都不做就足以震懾許只只這只紙糊的老虎,底氣不足地再次大聲命令:“趴下來背著我做三百個俯臥撐,今天你冤枉我紅杏出墻的事才算完!”
顧知涵前進一步:“三百個?”
許只只后退一步:“嫌、嫌多啊,那兩百個吧?!眳⒄账鍌€都做不了的戰(zhàn)五渣實力,三百個確實有點強他所難。
顧知涵微微一笑:“三百個太委屈你了,為表誠意,我做五百個吧。”
顧團長威武!
脫掉軍外套,解開袖扣卷起兩邊袖子,趴下來掌心撐著地面挺直身軀:“坐上來?!?br />
許只只屁股下蹲,輕輕坐在他的腰桿上,屁股下的觸感溫熱而堅硬,臉微微發(fā)紅起來:“我事先聲明,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別等下為了達成指標搞得肌肉拉傷,顯得我虐待你似的?!?br />
顧知涵哼哧一笑:“知道你心疼我,坐穩(wěn)了?!瘪W著背上柔軟的一團,上下起伏起來。
隨著身軀的一起一伏,黃綠色軍襯衫也一松一緊,映出他線條優(yōu)美卻又隱含著爆發(fā)力的肱二頭肌和背闊肌。
鑒于某女冒綠光的雙眼,我們有理由懷疑顧團長這是在暗戳戳地以受罰之名來向她展示自己的男性雄風——在某些需要起起伏伏的事情上,他一次保底五百下!
許只只滿腦子都是顧團長帶有資本主義腐朽色彩的肱二頭肌和背闊肌,沒有富余的空間去數屁股底下的男人做了多少個俯臥撐。
十分鐘后,顧知涵做完最后一個俯臥撐,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當之勢翻身,將驚呼的女人抱個滿懷,不由分說重重吻住她因驚呼而微張的香唇,渾然忘我地熱吻。
在她被自己吻到五迷三道時,以勾引人的低音炮蠱惑她:“刪掉陳一柏的微信?!?br />
感謝,感謝顧團長在和媳婦床頭吵架床尾和后還惦記著卑微的男配。
許只只抖個激靈,從他的迷魂陣中回神。
第一反應是對他幼稚的要求說不,略一思索,權衡他和陳一柏對自己來說孰輕孰重后,拿出手機很干脆地刪人。
“真乖?!鳖欀瓕⑺υ谕刃?,賜吻。
今天和她吵架的經歷加深了幾分自己對她的了解,知道她不是個會對“強權”唯命是從的乖乖女,而是頭嬉笑怒罵樣樣齊全的小母獅子。
本沒有指望說一次就能成功讓她微信刪人,早已打好誘哄她的腹稿,并時刻準備著犧牲色相。
結果她二話不說就刪人,太干脆了反倒讓他懷疑此舉有詐。
被說真乖后,許只只臉頰依偎到他寬闊的肩上,真情流露地說:“其實和你確認關系后我就應該刪掉依然對我不死心的陳一柏,因考慮到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做出刪除聯(lián)絡方式這種老死不相往來一般的舉動。
唉,如果我可以更決絕地砍掉旁枝末節(jié),今天跟你的這一架完全可以避免。
既然知道你那么介意陳一柏的存在,我當然要優(yōu)先考慮你的心情。
而且我跟他平時也沒什么非需要保持聯(lián)絡的班集體公事,刪了又不影響我學習進步,還能讓你心里舒坦。
犧牲一個陳一柏,換來我們更加愉快的玩耍,何樂而不為。
我只想和你好好的?!?br />
陳一柏:mmp!
她頭頂柔軟的發(fā)摩挲著下頜,顧知涵輕輕眨了下眼,心跳得有點快:“話里話外這么重視我,怎么辦,被你說硬了呢?!币粋€“硬”字成功將許只只苦心營造出的煽情氛圍帶到陰溝里。
煽情與色情,一字之別,整個情意綿綿的意境就全變了呢。
許只只咬唇瞪他。
顧知涵被她瞪得心頭暖烘烘的。
總而言之,這趟軍營探親之行,過程稍有波折,所幸圓滿收官。
傍晚,顧知涵把媳婦完整無缺地送出軍營,摸了好幾下她的小手,看著她坐進滴滴。
以為會開的“婚車”也就原地轟了轟油門,就被守身如玉的媳婦一腳踩下剎車。
從這一層面來說,只要她圓滿進去軍營再圓滿出來,今天這趟軍營探親之行就算是不圓滿的。
劇情進展到這里暫時沒顧團長什么事了,許只只的風波卻還在繼續(xù)。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8
Chapter18
她回到家所在的小區(qū),走去乘電梯時看見時家皇太子夫婦也在等電梯。
小兩口婚后在外另有愛巢,錢鳳仙女士占著兒子兒媳都在廈門工作,周末經常召喚他們回家吃飯,并強迫式充當起他們的婚姻顧問,憑一己之力把持著兩個家庭的朝政。
許只只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惡作劇心起,放輕腳步,悄沒聲地靠近哥哥時舟的身后,冷不丁用膝蓋猛頂他的膝蓋后窩,頂完跳到一邊,猖狂大笑。
時舟長臂一撈,將妹妹夾在胳肢窩下拿拳頭擰她的腦門:“找死!”
他的老婆蘇青偏著頭笑看鬧作一團的兄妹倆,曲起手肘捅捅時舟:“小聽是大姑娘了,你差不多一點?!?br />
時舟挑眉:“大姑娘可不會頂男人的腿彎,說明還是個小屁孩?!?br />
“你是我哥,不是男人!”許只只這個階下囚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敢叫囂,下場就是被“不是男人的哥哥”一路夾著脖子夾進家門,漲得滿臉通紅。
包中響起的手機鈴聲救了她一命,摸摸被夾疼的脖子,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顧團長!
猜他打來應該是問自己是否平安到家,一秒不耽誤地鉆進閨房,撲到床上接聽。
鬼鬼祟祟偷著樂的甜蜜模樣被時舟瞧得真真的,扭頭笑笑地跟蘇青說:“小丫頭有男朋友了吧?!?br />
蘇青回說:“大二了呢,有男朋友很正常,咱家姑娘長得又不比別家差?!?br />
時舟搓著下巴自鳴得意:“那是,也不看看跟誰長得像?!?br />
蘇青故意跟他唱反調:“還能跟誰長得像,跟你爸媽唄?!?br />
時舟惱她的不配合,正想在她身上搞點小動作,廚房中傳出錢鳳仙女士高亢的嗓門:“是不是小舟青青回來了?”
時舟響應一聲。
蘇青積極地鉆進廚房給婆婆打下手。
晚飯,時家四口外加大兒媳婦,五口人圍坐一桌,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和諧的背后卻暗含殺機,許只只老覺得錢鳳仙女士斜著眼,意味深長瞥了她好幾回,每次回看過去,她又恢復正常。
難道是自己隱瞞和解放軍談戀愛的軍情不報,人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事實證明,“母女連心”這句話并非迷信,飯吃到七分飽之時她的疑神疑鬼得到應驗,錢鳳仙女士向她發(fā)難了。
“小聽,你今天真去許曉雯家了?”語落,被太皇太后點名的許只只成為場上三位事不關己家屬矚目的焦點(同情的對象)。
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傻逼似的呢喃:“???昂,去了……”心里隱隱感到不妙。
錢鳳仙女士聲音尖銳起來:“許曉雯今天打電話來家里,問我你暑假回家了沒,高中班級要舉辦同學會!”
許只只石化,哐當一錘,碎成一堆:出去約會和戀人吵架,回家又被親娘拆穿謊言,生活不用這么致我于死地吧。
只得底下高貴的頭顱,嚅囁著說:“我今天沒去找許曉雯?!?br />
“那你今天去哪里?找誰?都干什么了?”錢鳳仙女士這三個靈魂拷問的威力僅次于西方哲學三大終極問題: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要到哪里去?
今天在軍營和顧團長發(fā)生的甜的、壞的、不可描述的劇情,自許只只腦海飛掠而過。
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要讓媽媽知道她和一個大八歲的軍人談戀愛,準會以為阿知涵是個騙財騙色的流氓,還會跑到部隊指著阿知涵的鼻子罵他,阿知涵一個軍官,哪兒丟得起這個人。(女大不中留)
只能還是拿高中同學出來當萬金油:“和一個高中同學逛街?!蹦X筋急轉,趕緊想一個高中男同學的名字出來備用,記憶力卻在危急時刻掉鏈子,總也想不起來。
“高中哪個同學,是不是男孩子!”錢鳳仙女士仿佛加滿油的戰(zhàn)斗機,斗志滿滿,她對嚴打兒女的地下戀情有著近乎瘋狂的執(zhí)念。
許只只支支吾吾地蠕動著嘴唇來拖延時間,桌底下踢一腳時舟,讓他出聲替自己說句話。
作為被錢鳳仙女士掐滅過初戀小火苗的過來人,時舟對妹妹抱以深切的同情(幸災樂禍),與爸爸時大河會心地對視一眼,代表場外家屬區(qū)發(fā)言:“媽,小聽都上大學了,談個男朋友很正常,我上大學的時候你不就對我放松政策了?!?br />
“小聽不一樣,她是女孩子!”
“女孩子更應該在大學時談個戀愛,才有看男人的眼光,畢業(yè)后走上社會也不至于太單純被男人欺騙感情?!?br />
許只只作俯首帖耳狀,內心:呸,你當我傻,你才會被男人欺騙感情,阿知涵可疼我了?。ㄅ蟛恢辛簦?br />
“她不需要有看男人的眼光,我會給她找好人家,讓她畢業(yè)后直接從校門跨進婆家門。”
瞧這話說得,尊稱錢鳳仙女士太皇太后真是折辱她了,整個一沙俄女皇。
“媽,你這就有點獨裁和蠻不講理了。”你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妹妹這只潑猴豈會任你擺布。
“我不‘獨裁’你早在高中的時候就走上歧途了。吃你的飯,少對我管教女兒的方式指手畫腳,等你女兒長到小聽這么大的時候你比我還‘獨裁’!”
得,時舟救場不成,反而引火燒身被訓了。
他還要再接再厲,蘇青在桌下扯扯他的褲子,示意他別跟婆婆硬碰硬,換她上場當和事佬:“媽,小聽玩到傍晚就回家了,可見她的同學不是個壞孩子,我們讓她自己來說說吧。”迅速向許只只眨了眨眼。
還是剛進門的大兒媳婦說的話有含金量,錢鳳仙女士臉色稍晴,等著聽許只只的解釋。
許只只忽閃著睫毛,這是她編瞎話時的微表情:“媽,你太草木皆兵了,我就是和高中同學吃了個午飯,然后走走逛逛。”不行,這么說太弱了,媽媽不會善罷甘休的,干脆來點狠的,“其實他說、他說高中時暗戀過我,當時怕耽誤我學習就忍著沒說,等到我上大學后的今天才跟我表白,還說要跟我交往。不過他不是我的菜,我沒同意?!?br />
錢鳳仙女士最喜歡“好好學習”的孩子,讀書時總叫她多跟學習好的同學混,只要往學習上面編瞎話,準一騙一個準兒。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她再追加一句:“不過我還是挺感謝他高中的時候沒說出來影響我的心思,耽誤我的學習,我才能考上北師大?!?br />
話里都是學習學習的,時舟快被她三好學生的德性惡心吐了,向她射去一道眼波:鬼話連篇。
許只只回以眼波:死一邊去,廢物,還得我親自出馬。
錢鳳仙女士似笑非笑哼了哼:“你那個同學叫什么名字?”
許只只現(xiàn)在腦子里除了顧知涵,就只想得起一個名字:“陳一柏。”
陳一柏:mmp,我一個配角領那么點片酬,作者什么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你有叫陳一柏的同學嗎?”
“當然有!”只不過不是高中同學,是大學同學。
“改天叫他來家里,我當面感謝他高中的時候沒耽誤你學習?!?br />
“媽,這有什么好感謝的,你太奇葩了!人家跟我表白遭到我的拒絕,你還叫人家來家里不是給人難堪嗎!”叫陳一柏來家里,他肯定樂意,就怕顧團長會瘋。
錢鳳仙女士倒也沒把她的路都給堵死了,這場抓馬的談話臨近尾聲才松口說:“不是不讓你談戀愛,只是不許瞞著媽媽,要第一時間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把把關。”
許只只嗯嗯嗯地答應,成功化解一場危機讓她皮松肉軟。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錢鳳仙女士可是領了兩集的片酬,所以今天這場風波還有續(xù)集。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Chapter19
Chapter19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許只只跟錢鳳仙女士斗智斗勇二十年,對她的秉性了如指掌,所以想編個瞎話隱瞞自己已成為“軍嫂”,這件事的難度系數完全掌控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
而成功騙過人老成精的錢鳳仙女士,也讓許只只胸中漲滿身為“軍嫂”的驕傲與自豪,當晚吃完飯就鉆回到閨房里打電話給顧知涵,沒頭沒尾地問他:“你老實說,第一次在高鐵上看見我的時候,我后腦勺是不是有一圈光環(huán)?”
顧知涵黑人問號臉:“光環(huán)?”
許只只趴在床上翹起小腿前后搖晃:“女神光環(huán)??!你一定是看出了我美貌與智慧并存,天生自帶女神光環(huán),才對我一見鐘情的。我不得不夸你一句:有慧眼,活該你當團長!我今晚就有股強烈的預感:我,可能不是凡人,而是天選之人。”
顧知涵心好累:“天剛黑你就發(fā)病了?!?br />
許只只抓著手機,被他逗得燦爛大笑,笑聲脆甜脆甜的,翻身平躺在床上,仰視天花板的點漆雙瞳閃著光亮,仿佛天花板上有戀人的影像。
此刻依偎在陽臺上乘著夜風你儂我儂的新婚夫婦聽見從隔壁房飄出充滿戀愛氣息的笑聲,時舟抱臂惡寒了個,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小丫頭發(fā)騷成這樣,跟你賭五毛錢,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交男朋友了。原來她談起戀愛是這種風格的,怪惡心人的?!?br />
蘇青嗔怪地飛了他一眼:“有你這么當哥的嗎?也不擔心擔心妹妹被誰拐走了。媽最后都松口說她可以談戀愛,她還藏著掖著不說,你都不好奇一下對方的身份?如果對方是小聽的高中同學或大學校友這種稀疏平常、在媽可接受范圍之內的身份,她沒必要隱瞞。所以她隱瞞戀情只說明一點,男朋友的身份在媽的可接受范圍之外,一旦坦白從寬,極有可能被棒打鴛鴦?!?br />
從錢鳳仙女士到女兒許只只再到媳婦蘇青,這仨女人告訴我們兩個深刻的道理:一、強將手下無弱兵;二、時家的女人賽高!
時舟鼓著小掌夸贊:“老婆,你真是個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女神。”
晚餐和妹妹吃同一桌飯菜,吐出的詞匯都跟她一個味兒。
鏡頭回到隔壁房,許只只笑完才后怕地說:“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可嚇死我了,要不是我腦子轉得快,智商高人一等,你的身份就被錢鳳仙女士挖出來了!”
“等等,我聽你話里的意思——我們交往至今你媽還不知道我的存在?”顧知涵臉色和心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許只只不負自封的“智慧與美貌并存”之名,當即從顧團長的語氣中覺察出他的小情緒,立刻立馬上馬做起顧團長的思想工作:“我媽管我管得嚴,咱們的關系過段時間再上報給她老人家吧?!?br />
顧知涵幽怨地:“過段時間是什么時間?”
“呃,我大學畢業(yè)……”
一陣沉默過去,顧知涵幽怨地:“你大學畢業(yè)還要兩年,難道我要當兩年見不得光的地下黨?告訴我你隱瞞我們關系的真正原因?!?br />
許只只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盤腿坐起,嚅囁地:“你年紀跟我差得……太多,我怕我媽把你想成騙色的流氓,對你實行慘無人道的政治打壓。”
“照你唯年紀是問的標準,陳一柏倒跟你年紀相當,你們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鳖檲F長慪氣了,慪氣了不是!
他一提陳,許只只的眼皮就心虛地跳個不停,大聲地指摘他:“你別張口閉口陳一柏陳一柏的,他跟這事有一毛錢關系?你再提他,我該懷疑你在蹭他的熱度了?!?br />
他這么介意陳,要是被他知道今晚她拿陳的名字當男主角,編了段苦澀的校園暗戀文忽悠錢鳳仙女士,不勞他親自動手,她還是自己拿槍自裁來得痛快。
隔著手機,就算是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也照不出許只只的原形。
她在手機對頭好似生氣般地一嚷嚷,不想再重蹈白天因為陳而跟她吵架覆轍的顧知涵就在最該大談特談陳、逼她因心虛惶恐而顯出原形的時刻,反而輕易地跳過陳不再提,專注起他們自身的問題:“還有嗎?除了年紀,你對我不能在家人面前曝光的顧忌還有哪些?”
“沒有了沒有了?!痹S只只有預感,只要再說出一條,顧團長連夜殺進他們家向未來岳父母請安都有可能,“阿知涵,我媽真管我挺嚴的,你就當心疼我,讓我晚點再告訴她,也給咱們一段鞏固內部凝聚力的時間。你看看你今天不就輕易的因為陳一柏給我發(fā)微信就氣歪了鼻子,我也輕易地被你惹火就對你連咬帶踹,這充分說明了‘祖國還未統(tǒng)一,同志仍需努力’。只要咱們的抗擊打能力提升了,任爾東西南北風,也能咬定青山不放松!”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亂用古詩啊。
在她演講的過程中,顧知涵連打斷都懶得打斷,不言不語地聽她鬼扯什么凝聚力來試圖美化自己“慫恿他當地下黨”的舉動,聽完后在電話這頭皮肉不笑地:“呵呵,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力反駁。”
那聲極端離奇又參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呵呵”,讓許只只屬于“弱小動物危機本能”的電波嗶嗶大響:“阿知涵,你別亂來!”
顧知涵以一種“聰明,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的輕柔語氣問:“你說說看我能怎么亂來?”
“我不知道,反正你別亂來!”許只只急赤白臉地叫嚷,聽見手機對面的男人溢出悶笑,才恍然自己被耍了,氣得大發(fā)嬌嗔,“你故意陰陽怪氣嚇唬我,骨頭癢了欠扁是不是!”
顧知涵小生怕怕地:“好兇,惹不起惹不起,不敢娶了?!?br />
許只只如墜蜜罐,嘴角甜蜜地翹起:“我兇我的,誰要你娶了。”羞臊地抱住被單把臉埋進去。
顧知涵想象著她現(xiàn)在似蹙似喜的面眸,心底酥麻麻的,仿佛被她若有似無挑逗自己犯賤的那根筋,想多被她“罵”幾句,便故意和她抬起杠:“我說的是‘不敢娶了’,又沒說‘不敢娶你了’?!?br />
許只只一激一個準兒,和他打情罵俏起來。
都是些酸不拉嘰的對白,不寫也罷。
晚上入睡前,許只只拿著手機蜷縮在被單里,眨著酸澀的眼睛,糯糯地、奶聲奶氣地吟哦:“阿知涵,阿知涵,阿知涵……”
顧知涵直接聽硬了,恨不得有個機器貓的任意門,進到她的閨房把人壓身下碾一碾,讓從她嘴中發(fā)出的聲音豐富起來,不只是單一地呼喚他的名字,還要喚出令人血脈僨張的仙樂。
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們就能放心地讓她在軍營中過夜;
如果她能在軍營中過夜,她就能在他的懷中叫給他聽,就能放心的把自己交出他;
如果……
總之,地下黨的身份阻礙了他攻城略地的進程,必須盡快脫掉馬甲,于是乎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帥女婿總得見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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