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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愛你是罪過》慕錦年 程暖夕 抖音 豪門虐戀 監(jiān)獄陷害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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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2-7-14 21:53:02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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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出獄
  初冬大雪,如約而至。
  宣城東山女子監(jiān)獄的大門前,一個瘦小羸弱的身影被推送出來。
  五年了,程暖夕終于重見天日。
  當初才華橫溢的珠寶設(shè)計師,如今卻成為一個毀了容貌,廢了右手的階下囚。
  命運,真是很諷刺呢。
  緊了緊單薄的衣衫,程暖夕低頭,戴上口罩。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來。
  程暖夕瞇起眼睛,心中一悸。
  他終于,還是來了……
  率先探出車門來的,是一只精致而高雅的手杖。
  紅木與精鋼合制的,立在雪地里,穩(wěn)穩(wěn)如釘。
  以一個設(shè)計師的眼光來評判,程暖夕覺得,慕錦年的確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能把全套白色西裝穿出正確氣場的男人。
  不浮夸,不花哨,不輕狂。透著隔世之外的城府,殺伐果決的倨傲。以及,斷情絕愛的冷酷。
  他的左腿,微微跛著。
  “程暖夕,你還真是乖乖坐滿了五年牢?!?br />   十米無人的范圍中,兩人相對站著,周身盡是飄搖打轉(zhuǎn)的雪花。
  慕錦年握著手杖,眸色犀利且幽暗。
  程暖夕垂了垂眼睛,“三少,我有別的選擇么……”
  話音未落,她只覺渾身一重。慕錦年提步上前,大手猛地捏住她的下頜骨。將她整個身子,死死按在車前蓋上!
  “程暖夕,你是在戲弄我么?”
  慕錦年吐息如灼,虎口如鉗,一雙鷹隼般的利眸,幾乎要把她的心臟洞穿。
  “我最后問你一遍,程以書在哪?”
  程暖夕轉(zhuǎn)開臉,閉上眼。
  她的沉默,終于耗盡了慕錦年所剩無幾的耐心。
  他加大了掌中的力度,眸子里閃著晦暗不明的猩紅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撕成碎片。
  “那個畜生究竟被你藏到哪去了!說!”
  “死了?!?br />   程暖夕抿住唇,緩緩?fù)鲁鰞蓚€字。
  慕錦年眸子一緊,手上的力度幾乎剎到了極限!
  “你再說一遍!”
  五年牢獄,他以為程暖夕至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有些懺悔的。
  可是這一刻,在她那雙熟悉又美麗的眼睛里,慕錦年竟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的眼里,只有她相依為命的弟弟。
  那么他呢?他的妹妹慕小盈就算白死了么!
  慕錦年幾乎錯碎鋼牙的逼問,卻只換來了程暖夕淡淡的挑眉轉(zhuǎn)頭。
  “慕三少,我說過,我的弟弟絕對不可能傷害小盈小姐。你不信,就權(quán)當他已經(jīng)償過命了?!?br />   啪!
  沉重的巴掌應(yīng)聲落下,程暖夕被打得偏過頭去。
  棉布口罩掉落一旁,暴露出她臉上猙獰暗紅的一道傷疤。
  足有五厘米長,沿著邊頜,縱向拉開。
  慕錦年眸下一沉,只覺一股麻痹襲來,從自己打人的手掌開始,一寸寸,傳入心肺。
  五年來,他從沒去監(jiān)獄看過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過的。
  此刻見那越發(fā)美麗清恬的臉上,毒蛇般蜿蜒的傷疤,觸目驚魂。
  那種震撼,著實重重抽上了慕錦年的心。
  她的臉,毀了?
  程暖夕彎腰撿起口罩,沒有馬上戴回去。
  “我的報應(yīng)?!?br />   她一邊說著,緩緩輕撫自己的左臉頰,“律師說,就算我弟真的被判有罪,以他當時的年紀,判個五到七年也差不多了。更何況,你們根本就沒有真憑實據(jù),不過是聽了些片面之詞,就斷定我弟是兇手而已。如今我牢也做了,臉也毀了。慕錦年,我們兩清了。”
  “兩清?”
  慕錦年的眼中洞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冷笑一聲,隨后從容慵懶地點出一顆香煙。很快,火苗就在寒風(fēng)中顫顫而熄。
  “程暖夕,那我呢?”
  慕錦年再次壓前,將女人羸弱的身子逼到無所遁形。
  煙圈噴在她的臉上。隨著白霧散去,程暖夕的臉色被襯托得更加慘白。
  嗞!
  “啊啊啊!”
  一陣焦糊入肉的刺耳聲,程暖夕禁不住痛呼出聲。
  慕錦年的煙蒂壓入掌心的一瞬間,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痛到毫無知覺了!
  “程暖夕,你欠我的呢!為了幫你那個狗屁弟弟毀掉重要的犯罪證據(jù),你他媽的竟然開車撞我!我這條腿!我這條殘廢了的腿!你欠我的,怎么算?”
  這一聲聲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砸碎在男人猩紅的眼眸中。
  程暖夕抖了抖咬破的唇,淚水重重咽回腹內(nèi)。
  “慕錦年,那是你的報應(yīng)。愛上我,就是你的報應(yīng)。”

第2章你能躲到哪
  火海,濃煙,廢墟一片。
  程暖夕整整五年都沒有夢到過這個場景了。
  人人都說房子越老越有靈性,以前程暖夕是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
  后來實在掙不過命運,也就信了。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程暖夕抬起左手,擋了擋視線。
  掌心那圈被煙蒂燙出來的傷疤,圓圓的,疼得幾乎無法緊握。
  左手,也廢了么?
  程暖夕苦笑著牽了牽唇角,果然天意弄人吧。
  想當時,她拼死將慕錦年從車禍廢墟里拽出來,右手的神經(jīng)就已經(jīng)被玻璃割斷了。
  五年時間,她在監(jiān)獄里苦練左手的穩(wěn)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重新端起工匠的飯碗。沒想到卻在出獄的第一天,就……
  “咣咣咣!”
  一陣粗魯?shù)那瞄T聲,伴隨著大呼小叫。
  “程暖夕!程暖夕你在家沒!開門!快開門!”
  程暖夕推開院子的大門,冷冰冰地看著外面站著的一眾男男女女。
  這些人,分別是她的兩個叔叔一個嬸嬸三個姑姑。
  “你說你這孩子,出都出來了,也不去給長輩們報個平安?”
  說話的是其中一位姑姑,但程暖夕早就不記得她是大姑二姑還是三姑了。
  父親在她和弟弟很小的時候,就帶著他們離開了家。
  而這座破舊的老院子,是父親去世后,留給程暖夕姐弟二人的唯一財產(chǎn)。
  因為程暖夕入獄,這房子空了整整五年。社區(qū)工作的志愿者偶爾會過來關(guān)照一下,掃掃灰開開窗什么的。
  如今,程暖夕已經(jīng)出獄兩周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幫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的親戚。
  “你們找我有事?”
  程暖夕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漠的口吻就像在面對一群陌生人。
  “暖夕?。∵@可是天大好事??!”
  一位叔叔兩眼放光道:“這座院子啊,被一個有錢的大老板給看中了。出了比市價高出十好幾倍的錢。你趕緊收拾收拾,今天就搬走吧!”
  “我不賣?!?br />   程暖夕淡淡抬了下眼皮,甩手就要關(guān)門。
  “哎!”
  一個身材肥碩的姑姑,挺身鉆進半扇門。
  “程暖夕,你可別是監(jiān)獄里待傻了?那是五百萬?。【瓦@個破房子,市場價五十萬都賣不掉的!簡直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好事!”
  程暖夕冷笑:“知道是天上掉的餡餅,也不怕有毒?我不賣,你們走吧?!?br />   “嘿!你個不識抬舉的小白眼狼!告訴你,你爸走的時候,你爺爺奶奶可都還健在。論繼承權(quán),我們幾個都有份。你說不賣就不賣?你不賣,你把差價補給我們!我們要賣!”
  親戚們急了,七嘴八舌地數(shù)落起來。
  “我沒錢,我也不會搬走?!?br />   程暖夕冷冷道。
  “房子是我爸留給我和小書的,他有立過遺囑。你們自己去找律師問,上法庭我也奉陪。現(xiàn)在,請你們出去!”
  說完,程暖夕一把將鐵門推上去。毫無防備的胖姑姑給她推了個趔趄,惹了一頓破口大罵。
  程暖夕充耳不聞,徑自回屋。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雜的隆隆響。接著,房梁簌簌落下塵,餐桌上的玻璃杯也開始咯噔咯噔地抖個不停。
  程暖夕起身沖出院子。與此同時,伴隨著兩聲巨響,左右院墻分別被兩臺重型挖掘機給推翻了!
  秒變開放式的院子中央,黑色的邁巴赫高調(diào)停穩(wěn)。
  七大姑八大姨們呼啦一聲圍了過去,圍在那白色西裝紅木手杖的男人跟前。
  “幕先生!我家侄女沒道理在這兒霸占著的!不是我們毀約啊!”
  “就是就是!慕先生咱們合同都簽了,您可千萬再等等!我們保證,馬上想辦法勸她走!”
  “滾。”
  慕錦年皺眉,冷冷吐出一個字。
  一旁的助理上前,立刻干凈利落地撕了張支票,丟出去。
  親戚們見錢眼開,頓時雀躍如鳥獸散。
  “慕錦年,你瘋了么!”
  程暖夕杏眼圓睜,沖著慕錦年怒道:“房子是我的,你憑什么從他們手里買下?!”
  慕錦年拄著手杖,慢慢踱步到程暖夕的面前。
  啪一聲,他抬起手杖一端,頂住程暖夕倔強的下頜。
  “我說過,除非你立刻把程以書交出來。否則,你住到哪,我拆到哪。動手!”
  隨著慕錦年一聲令下,挖掘機上的工人哪敢怠慢。
  轟隆轟隆,兩臺龐然大物步步推進。
  “住手!”
  程暖夕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以血肉之軀擋在那座岌岌可危的小房舍前。

第3章挖良心
  “慕錦年,我說過我們已經(jīng)兩清了。如果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干脆就從我身上碾過去!”
  程暖夕瞪著雙眼,單薄的雙臂伸開。就像一只誓死守護家園的小螞蟻,力量微薄,卻絲毫不折扣勇氣。
  “程暖夕,你別以為我不敢?!?br />   慕錦年欺身上前,冰冷的眸子瞬間鍍上一層血紅色。
  “慕三少有什么是不敢的?”
  程暖夕挑起眉眼,冷笑,“當初為保我弟,我本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三少殺了我,不知能不能換我弟半生安定?”
  啪!
  鮮紅的五指印重重落在程暖夕的臉頰上。這一次,慕錦年幾乎用了全力。
  程暖夕一個蹌踉被掀翻在地,口中一片血腥,眼前一陣黑白。
  “嘴硬是么?我偏叫你親眼看著程以書怎么死!”
  慕錦年一聲令下,兩個黑衣保鏢魚貫上前。
  將她如同沙袋一樣扛起來,再狠狠按在車前蓋上。
  “不!”
  看著那再次啟動的挖掘機,程暖夕發(fā)出撕心裂肺的驚呼。
  “慕錦年!不要!我求你不要!”
  淚水劃過程暖夕的臉頰,把傷疤洗的越發(fā)清晰可怖。
  挖掘機的鐵鏟在距離房墻半米的距離停下。
  慕錦年拄著手杖,提步來到程暖夕的面前。
  “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程以書在哪?”
  他習(xí)慣用手杖勾起程暖夕的下頜,強迫她將臉轉(zhuǎn)向房舍方向。
  “是藏在柜子里,床底下,還是地下室?你回來有半個月了,早就迫不及待把他接回家了吧?”
  “慕錦年,他真的不在!我求你別毀了這里!求你......看在我爸給慕家干了一輩子的份上??丛谶@個院子,也曾留下很多,很多的記憶......”
  程暖夕咬得嘴唇滴血。保鏢沉重的大手將她牢牢壓梏著,喉嚨嘶啞到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然而,在她提及程家父親,提及曾經(jīng)的記憶的那一瞬間——
  慕錦年的理智就像被火上澆油一樣,瞬間摧毀!
  “我數(shù)三個數(shù)。”
  慕錦年居高臨下地睨向程暖夕,目光如灼如炬。
  “程以書在不在里面?你說了,我或許還能賞他個全尸。你不說,他可是會死的很難看。三,二”
  “慕錦年,不要,不要!”
  轟——
  半邊屋舍轟然坍塌!
  “不?。?!”
  程暖夕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硝煙彌漫,墻飛瓦滅。
  程暖夕的雙眼瞬間充滿淚水。
  那房子下坍塌的,是她兒時全部的記憶,是她與慕錦年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還有一百八十平米地下室里,做了一輩子珠寶匠人的程父,為她留下無數(shù)失傳的設(shè)計工藝,寶貴資料!
  “慕錦年!”
  程暖夕憤恨地轉(zhuǎn)過臉,看著眼前的男人。白色的西裝一塵不染,嗜血的雙眼灼灼犀利。
  他嘴角一絲冷笑:“我提醒過你,人不出來,就只有死。而且在法律上,犯罪的是你,不是我。你這叫,不作為故意殺人。怎么?牢,還沒坐夠?”
  “放開我!”
  程暖夕推開兩側(cè)保鏢,瘋了一樣沖進廢墟。
  瘦小的身影撲上廢墟。她掀泥板,丟瓦片。
  一雙藝術(shù)家的手,瞬間變就人肉挖掘機。
  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和疲累。
  “三少?!?br />   助手唐斌一臉擔憂地湊到慕錦年身前,“之前已經(jīng)探測確認過了,屋里是沒有活人的。這程小姐,她,她挖什么呢?”
  “挖良心?!?br />   慕錦年淡淡看了程暖夕一眼,一絲嘲諷浮上唇角。

第4章帶她回去
  又下雪了。
  夜幕降臨到荼蘼,天地一片混沌。就好像明天的太陽永遠不會升起。
  程暖夕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手指凍僵了,她不覺得疼。右手廢了使不上力,就用手肘在廢墟里蹭。膝蓋跪在廢墟里,碎瓦亂片刺進小腿和膝蓋,她同樣毫無知覺。
  慕錦年坐在車里,窗敞著。
  風(fēng)雪從窗外飄進來,煙霧從車內(nèi)散出去。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廢墟上那個小小的,晃動的身影。
  直到她的動作,越來越緩,越來越頓。最后,一頭栽倒下去,再也沒起來……
  “開車?!?br />   慕錦年撣掉煙蒂,按上車窗。
  副駕駛上的唐斌略有猶豫:“三少,就這樣把程小姐留下,她會凍死的?!?br />   一記眼刀狠狠砸過去。
  慕錦年冷面如峰,聲厲而沉。
  “你覺得,她不該死得這么輕松解脫,是不是?”
  “不是,三少,這——”
  唐斌很少忤逆慕錦年,除非他有把握,自己能夠說服他。
  “可是如果程小姐真的死了,您就再也不知道程以書的下落了。您看是不是?”
  聞言,慕錦年眉峰一凜,手一揮。
  “拖上車?!?br />   青海灣別墅。
  慕錦年在一樓客廳里坐了一夜。
  東方剛剛發(fā)白,醫(yī)生才從二樓下來。
  “慕先生,程小姐只是些皮外傷,并無大礙。但是她受了風(fēng)寒,還沒退燒。哦對了,這個——”
  醫(yī)生將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遞給慕錦年。
  他解釋說,這是給程暖夕包扎手掌的時候,從她手心里硬摳出來的。
  褐色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了,依稀可以辯出那是一張舊照片。
  慕錦年呼吸一窒。提了手杖,緩緩上樓。
  程暖夕還在昏睡,雙手包著厚重的紗布,輸液注射器只能從上肢靜脈扎進去。
  臉頰因高熱而泛紅,呼吸沉重。那道詛咒一般的傷疤,也跟著發(fā)紅猙獰了起來。
  慕錦年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剛想離開,就聽到身后女人的一聲模糊囈語。
  雖然聲音很輕,但他聽著刺耳又清晰。
  “小書別怕,姐在這兒,姐在這兒!有姐在,誰也不會欺負你的……”
  慕錦年怒不可遏地回過身,一把揪起程暖夕的衣領(lǐng)。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
  這個女人偏袒著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就可以不顧情義,不顧法律,不顧一切么!
  程以書是個強女干犯!
  是個奸殺了他妹妹的畜生!
  程暖夕,你到底還有沒有三觀,有沒有良知!
  被慕錦年拎提在半空的程暖夕,并沒有完全蘇醒。
  她暈乎乎地半瞇著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
  “錦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相信小書,小書是絕對不可能傷害小盈小姐的……”
  啪!咚!
  慕錦年手一松,程暖夕的身子軟綿綿地落回床上。
  輸液管被碰掉了,靜脈血灑了一床。
  慕錦年皺皺眉。退出房間,他叫女傭過來收拾。
  在他看來,無論是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還是她的血淚沾染上這里的一角一落,都只會讓他厭惡不已。
  靠著書房里的落地窗,慕錦年看著手里這張蹂躪不堪的照片。
  照片上有四個人。從左到右,依次是十五歲的慕錦年,十二歲的程暖夕,十歲的程以書,還有十歲的慕小盈。
  那時年少,以為對著相機說一聲‘茄子’,就會留住夏天里所有的歡笑。
  所以她挖了大半夜的,就為了挖這張照片么?
  矯情。
  慕錦年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他想,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事,應(yīng)該就是在十五歲的那年暑假,心血來潮地帶著慕小盈去到匠人程師傅家的院子里玩。
  聽說程師傅是慕家銀樓最出色的工匠。他有個很大的地下工作室,不乏一些不曾公開面世的殿堂級工藝。作為慕家未來繼承人的慕錦年,或出于好奇,或出于學(xué)習(xí)。
  總之他去了,他跟著程師傅走進小院子。
  然后,第一次見到了十二歲的程暖夕。
  她就站在院子里榕樹下,揚起蘋果一樣的圓臉蛋,怯生生地叫了他一句‘三少爺’。
  那聲音,脆得就像八月里炸開的小甜瓜。
  如果,沒有相遇。如果,沒有相識。
  如果他們沒有一起長大,如果他沒有親手帶著妹妹認識那個還不會咬人的畜生!
  可惜,沒有如果。
  手機響。慕錦年抽回記憶,接聽。
  “慕先生!”
  是助手唐斌打過來的。
  “我們好像查到程以書的下落了!”
  “好像?”
  慕錦年壓著嗓音,冷冷反問。
  “呃,就是在圣天使福利院?!?br />   唐斌趕緊解釋,“跟蹤了程小姐的賬號,她出獄第三天就取出一筆積蓄,匯到了圣天使福利院?!?br />   慕錦年捏著手機,眉峰一凜。
  “走?!?br />
第5章不會放過她
  程暖夕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她剛剛退燒,才能下床。就接到了圣天使福利院院長的電話。
  說是慕錦年突然帶著警察圍住了整個福利院。把所有二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男性一股腦抓走了。
  理由是,他懷疑程暖夕給弟弟整了容,藏匿在福利院里。
  福利院里大多是未成年人,也有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成年人。
  甚至連一些保安,護工,還有廚房里幫工的小伙兒都跟著遭了殃。
  反正前前后后,有二十多個。
  據(jù)說,慕錦年把他們送到警察局,一個個對指紋,看面部痕跡。
  程暖夕想跑去找他理論,可是保鏢和女傭卻將她牢牢禁足。
  她甚至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終于,這天晚上,她等到了慕錦年再回青海灣別墅。
  程暖夕顧不得尚未痊愈的身體,蹬蹬蹬跑下樓。
  “慕錦年,你究竟想怎么樣!”
  慕錦年正坐在大廳沙發(fā)里,修長的雙腿優(yōu)雅交疊,單手橫持著手杖,隨意搭在膝蓋上。
  從程暖夕這個角度看過去,捕不到他臉上的神情,眼底的痕跡。
  饒是這暖冬的陽光房里,一層金色的光影落在他雪白的西裝上,程暖夕卻只覺得陰冷和疏離。
  “我知道你去了圣天使。我說過我弟弟死了!你不要再白費力——?。 ?br />   男人的速度迅如閃電。他猛地一扯手杖,鋒利的一截暗刃從手杖一端吐出,那是慕錦年防身用的。
  此時,冰冷的刀刃直挺挺地壓上程暖夕的胸膛上。
  寒芒如鏡,映出男人勁俊的容顏。
  “既然程以書死了,那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慕錦年單手支撐著,站起身。
  手杖作了刀,他沒了支持,跛得更加明顯了些。
  身子晃了晃,就好像隨時一個趔趄,能把刀直接插入程暖夕的心臟。
  “別白費力氣了,你就是把福利院翻過來也別想找到你要的?!?br />   程暖夕別開臉,冷冷說。
  “你很得意是不是?”
  慕錦年冷笑。
  “這次找不到,還有下次。你一天不說實話,我就一天不會放過你。這個道理,從你踏出監(jiān)獄的第一天,就應(yīng)該懂了?!?br />   “慕錦年,你不要再這么偏執(zhí)了。我已經(jīng)解釋過很多次,我弟是不可能傷害小盈的!”
  “是么?”
  慕錦年上前一步,刀刃幾乎要貼上了程暖夕的胸膛。
  “既然你這么有理有據(jù),當初難道不應(yīng)該把程以書交出來說出實情,而不是偷偷將他放走,然后故意開車撞瘸我的一條腿!”
  “慕錦年……”
  只有這件事,如軟肋一般深埋在程暖夕的堅強里。提示著她對慕錦年的唯一一點愧疚。
  程暖夕咬著唇,難以自持地哽了一下。
  “慕錦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開車追你而已,我只想攔著你。讓你聽我解釋。后面的集卡突然追尾了,是意外……”
  “意外?”
  慕錦年攥著刀刃,在程暖夕因汗水浸透,而愈發(fā)飽滿了輪廓的胸膛上,慢慢游走著。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弟見色起意,突然就想要對小盈圖謀不軌了。這算不算也是一種意外?他雖然不會說話,但不表示他的心里就沒有骯臟的壞!”
  “慕錦年,你……”
  程暖夕咬著唇,下意識往后退去。
  可是下一秒,慕錦年手里的刀刃竟然猛一轉(zhuǎn),挑開了程暖夕襯衫上的一顆紐扣。
  五年了,她的身體更加曼妙多韻。左臉頰上那道五厘米長的傷疤,絲毫不會減分她容貌的秀美,身體的婀娜。
  慕錦年重重吞了下喉結(jié),一股無名的火焰在他體內(nèi)不著分寸,更毋需壓制。
  他突然丟下手杖,上前一把扯住程暖夕的長發(fā),將她重重掄到沙發(fā)上!
  “慕錦年,你——”
  “程暖夕!你懂什么是男人么?”
  慕錦年紅著眼,將膝蓋狠狠壓上沙發(fā)。
  居高臨下的睥睨,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
  “別說是感興趣不感興趣的。只要來了勁兒,就算是恨之入骨的賤女人。也照樣吃得下去!”

第6章這是他的懲罰
  “慕錦年!你別這樣,你別碰我!”
  程暖夕拼命掙扎著,她的雙手都用不上力。
  她只能奮力轉(zhuǎn)動頭頸,抗拒著慕錦年瘋狂如獸的咬吻。
  “慕錦年!你放開我!”
  “你裝什么裝?”
  慕錦年單手壓在程暖夕的肩膀上,冷眸如雪。
  他用手背擦了擦被她咬破的嘴唇,哼了一聲。
  “蹲了五年的大牢,不想男人?”
  “慕錦年你無恥!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
  “你不想跟我?”
  慕錦年勾唇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當年,是誰把我勾引到地下工作室去。說什么去看看設(shè)計工藝,嗯?”
  慕錦年的大手,再次捏上程暖夕精巧的下頜骨。
  看著她瑟縮,驚恐,淚眼汪汪的樣子。
  慕錦年竟會覺出一絲莫可名狀了凌虐快感。
  這么多年了,他等不到程暖夕的一句懺悔和求饒。
  除了這樣的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從什么地方將她死死打壓。
  撕開女人輕薄的襯衫,暴露在空氣中的,是程暖夕那不算很有彈性的肌膚。
  比起二十歲時細嫩能掐出水的感覺,二十五歲的程暖夕,身體明顯僵硬了許多。不再白皙粉嫩的皮膚上,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嶙峋傷疤。
  五年牢獄,她受了很多可想而知的苦。
  慕錦年的目光頓了頓。某一瞬的猶豫和悸動,也僅僅是一瞬而已。
  硬生生扳開程暖夕抗拒的四肢……
  “當年在你家地下室里的時候,院子里放風(fēng)的還是你弟弟吧?你說他懂,還是不懂呢?他是啞巴,但他可不聾吧。你叫得那么騷,他早就聽得心癢難耐了吧!”
  慕錦年掐著程暖夕的脖頸,將她的意識一寸寸擠壓出去。
  他恨這個女人,他恨她為什么這么無情,這么無恥?
  他愛她愛得要死,可她呢?
  她把他當什么?把他們之間的愛情當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暖夕昏了醒,醒了睡。
  慕錦年理好衣衫,坐在程暖夕的身旁,點了一支煙。
  女人穿衣的動作很不利落,磨磨蹭蹭的就像在勾引。
  可慕錦年卻不知道,程暖夕的右手甚至連拿筷子都成問題。
  “為什么匯錢給圣天使福利院?”
  慕錦年吐出一口煙圈,睥向程暖夕。
  “既然程以書不在那,你匯錢去干什么?”
  程暖夕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睫輕顫。
  良久,她才緩緩出聲:“我爸去世后,我和小書在那待了好幾年。如今長大成年,做點回饋而已?!?br />   慕錦年抬眼,眸中盡是霜雪寒冰。
  “就因為這?”
  程暖夕咬咬唇:“嗯,就因為這?!?br />   “啪!”
  慕錦年甩手就是一巴掌,程暖夕毫無防備,一個趔趄栽回沙發(fā)上。
  “程暖夕,別再惡心我了。你跟你那個畜生一樣的弟弟,壓根就是一路貨色。做了那么可惡的事,還腆著臉捐款積德?你以為你們這種人除了下地獄,還能有什么善果?”
  說著,慕錦年從口袋里拽出一塊手絹,擦了擦手,然后丟在程暖夕顫抖的身體上。
  他轉(zhuǎn)身,拄著手杖上樓。
  “慕錦年?!?br />   程暖夕掙扎著爬起來。
  “我,那我可以走了么?”
  她已經(jīng)在這里被禁足了好幾天。家里那攤廢墟,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父親留在地下室的東西,或許還能拼拼湊湊撿出一些。
  “既然你這么厭惡我,能放我走么?”
  慕錦年冷冷定住腳步。
  “我有捆著你?你要滾,就盡快滾。但如果給我找到程以書的下落,我早晚把你們姐弟兩個一塊抓回來千刀萬剮!”
  程暖夕哪里還敢多話。她忙不迭起身,推門就要出去。
  可就在這時,大門竟然先一步打開了!
  門外站著兩個女人。
  一個中年美婦,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
  “程暖夕?”
  只見那中年美婦一眼認出程暖夕,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甩下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還敢來這里!”

第7章刁難
  不用說,這中年美婦正是慕錦年的母親苗晚秋。
  想當年,她可是花了重金請的律師,目的就是為了讓程暖夕把牢底坐穿。
  可惜最后怎么也找不到程以書,根本定不了罪。
  既然定不了罪,那程暖夕就連包庇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個妨礙司法公正。
  所以,慕家雖是認了,但這并不表示刑滿釋放后的程暖夕,還能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慕太太。”
  挨了打,程暖夕只是垂了垂眼睛。任憑臉頰上火辣辣的,也沒有抬手去扶一下。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整件事,眼前的自己畢竟是撞瘸她兒子的罪魁禍首。程暖夕覺得,苗晚秋恨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姑媽,您先別激動。”
  站在苗晚秋身邊的女人叫苗雨芊,長得明艷嫵媚,成熟又知性。
  論輩分,她算是苗晚秋的侄女,也就是慕錦年的堂姐。
  但事實上,她與他們并沒有什么真實的血緣關(guān)系。只是母親帶著改嫁過來的,算是苗晚秋的哥哥苗偉山的繼女。
  但她從小就比其他孩子要懂事的多,也是苗晚秋特別喜歡的晚輩。
  要不是因為嫌棄她媽媽出身不太好,她甚至希望這個侄女要真能跟自家親上加親,做個兒媳婦也不錯。
  “姑媽,我看程小姐今天過來也未必是有什么惡意的。不妨先聽聽她怎么說,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雨芊,你就是太善良了知道么?這個女人把錦年害成什么樣子,如今還能良心發(fā)現(xiàn)?我告訴你程暖夕,你要是不把你那個狗娘養(yǎng)的弟弟交出來碎尸萬段,我見你一次,打你一——
  “媽!”
  聽聞樓下一片嘈鬧,慕錦年反身下來。
  一看這個場景,十有八九猜曉了緣由。
  “媽,來也不說一聲?”
  慕錦年招呼了一句,旋即一眼轉(zhuǎn)向程暖夕:“你怎么還沒滾?”
  程暖夕哪里還敢多待半秒,立刻壓著肩膀閃出門去。
  “哎?!”
  苗雨芊見狀,立刻轉(zhuǎn)身道:“姑媽,錦年,你們聊,我去看看!”
  “雨芊!”
  苗晚秋心下一愣:“你去看什么呀!管她干什么?”
  “外面沒車。這么晚了,我得送她出去啊。”
  苗雨芊隔空喊了一聲。
  苗晚秋嘆了口氣,回神望著兒子。
  “你看看,這好心眼兒的姑娘多不多得是?你當年是中了什么邪?。∑怀膛δ莻€狐貍精迷上?你要是不喜歡外面的,就算跟雨芊在一起也不錯啊。雖然她媽媽出身是差了點,但好在她本人還算是識大體,懂道理。能在事業(yè)上陪著你輔佐打點——”
  “媽?!?br />   慕錦年深吸一口氣:“別說了?!?br />   他往客廳里環(huán)了一眼,提步往樓上去。
  苗晚秋心中不悅,沖著兒子叫道:“你不讓我說,那你倒是爭氣點??!你爺爺這馬上可就要過八十大壽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還能有幾年?你堂哥前年生了對雙胞胎,你堂弟去年中秋也帶回來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我整天這么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還不都是為了你!”
  “砰——”
  樓上傳來一聲巨響,是書房的門被狠狠砰上了。
  苗晚秋心里這個委屈啊。
  可是她也知道兒子心里苦。
  曾經(jīng)大好的青年才俊,天之驕子。如今拖著一條瘸了的腿,還是被自己最愛的女人給撞斷的?
  換做誰,都會性情大變,喜怒無度。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慕錦年此時并沒有在想這些。
  他坐在書房的落地窗前,腦海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都是程暖夕剛剛在自己身下瑟縮的模樣,無助的美態(tài)。
  她的身體,比五年前更有韻味了。
  慕錦年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第8章不懷好意
  “苗大小姐,謝謝你。”
  苗雨芊的車子停在距離老院子還有兩條街的地方,程暖夕便主動要求下來。
  她沒地方住,只能在這附近的小旅館先對付一夜。明早起來再去看看老院子的廢墟。
  程暖夕暫時還沒收入。社區(qū)每月只給補貼一千二百塊。銀行卡里雖然還有二十來萬的儲蓄,但是整整五年過去了。這點積蓄早就被通貨膨脹給擠兌成了寂寞。
  那天她給福利院匯了十萬。才知道,現(xiàn)在的十萬塊,連一臺像樣的投影教學(xué)設(shè)備都買不起。
  “暖夕?!?br />   苗雨芊瞇了瞇笑眼,言辭懇切地勸道:“其實我姑媽就是那個脾氣,心直口快的。你別放在心上?!?br />   程暖夕覺得有點尷尬。
  “苗大小姐,我沒有放在心上。我撞傷三少是事實,她恨我,也是情有可原?!?br />   “我知道,你當然不是故意的?!?br />   苗雨芊垂了垂眼簾,眉眼中掠過一絲無奈的感傷:“當年的事兒,怎么說也輪不到你來坐牢。但當姐姐的,心疼弟弟的這種心情。就算不是自己的親弟弟,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足。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一輩子都毀了。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傷害也已經(jīng)造成了。你要是真的為錦年好,就應(yīng)該把弟弟的下落說出來。他是個成年人,應(yīng)該為自己當年犯下的錯付出代價。否則,這樣一輩子躲躲藏藏的——”
  “苗大小姐,我弟弟不是傷害小盈小姐的兇手?!?br />   程暖夕打斷苗雨芊的話,嗓音堅定。
  “暖夕,我也愿意相信小書是無辜的。我比你們大幾歲,小時候,也算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了?!?br />   聞言,苗雨芊有點尷尬。但她很快便收了收笑容,聲音也跟著沉斂了幾分:“我當然愿意相信小書是無辜的??赡阋宦暡豁懢桶讶瞬仄饋?,還用那么激烈的手段撞傷錦年。你讓我們大家怎么相信你說的話呢?依我看,你倒不如想想清楚,或者,跟小書商量一下,是不是?”
  “苗大小姐。我弟弟不會說話,遇到了狀況自然不懂如何辯解自證清白?!?br />   程暖夕垂了垂頭,半晌才咬了一句話出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但在那種情況下,我誰都不能相信。”
  苗雨芊語重心長地勸:“我明白。錦年從小就特別疼愛小盈,出了這樣的事,他情緒難免無法控制。如果你不能相信錦年,或許……可以跟我說一說,我?guī)湍阆朕k法去證明小書的清白,也好過于你們這樣整天東躲西藏?!?br />   “苗大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當然想為我弟弟證清白??墒牵绻掖_實沒有這個能力,在法律上也是講究一個疑罪從無的。是不是?”
  程暖夕看著苗雨芊,眼神異常堅定:“當初,我弟莫名其妙被人打暈在案發(fā)現(xiàn)場。灌了白酒,扒光了衣物。慕家不由分說,在報警之前就對他動了私刑。如果不是我將他偷偷救出來,他還有命在么?
  你們既然覺得證據(jù)確鑿,為什么不把他直接交給警方?要給小書定罪,應(yīng)該是你們想辦法證明他有罪,而不是我們想辦法去證明他無辜,不是么?”
  苗雨芊抿了抿唇,臉上掛出一絲尷尬的感傷:“暖夕,這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時小盈妹妹死得那么慘,錦年還有我姑父他們也是在是因為太過痛心……”
  “苗大小姐。小盈小姐也是跟我和小書一起長大的,我爸雖然只是給慕家打工的,但小盈小姐從來沒把我們姐弟當下人看?!?br />   程暖夕深吸一口氣,正色道:“當然,如今我再說這些也是無濟于事了。當初你們之所以對小書下那么重的手,只是因為他那會兒還不到十六歲而已。你們怕他判不得重罪,不如先私刑廢了,反正在宣城,慕家豪門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又不是什么秘密了。說實話苗大小姐,我的弟弟,我拼了命也要救。至于開車撞傷慕錦年,那只是一個意外。但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依然會這樣選擇?!?br />   “程暖夕,你這樣就有點不通情理了。”
  見程暖夕油鹽不進,甩身就要走,苗雨芊從車上下來,追了兩步上去。

第9章 艱難謀生
  “程小姐是個聰明人,我們就不說暗話了吧!”
  苗雨芊伸手拉住程暖夕的胳膊,眉頭微微簇起。
  “你跟錦年,也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了。他有多喜歡你,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但你愛慕錦年,很明顯愛不到他愛你的程度。至少,比不上你疼愛你弟弟。不是么?”
  程暖夕的心微微揪緊了一瞬。
  她不承認,卻又無力否認,只能擰著眼眸盯著眼前的女人。
  靜靜等待她一個旁觀者的審判與后文:“既然你鐵了心什么都不想說,那我也只能勸你自求多福了。畢竟,錦年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男人。
  你認識他十幾年,我卻認識他有二十多年了。但我依然看不透,他會對你做些什么,如果你堅持冥頑不靈的話?!?br />   “謝謝苗大小姐了?!?br />   程暖夕勾了勾唇角,眼神飄忽回眸:“我和慕錦年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要恨,要怨,我無能為力。要殺要剮,也隨便。”
  說完,程暖夕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清冷的老街上。
  苗雨芊站在她身后,臉上漸漸斂去同情和哀怨,露出一絲決絕冰冷的光……
  這幾天,程暖夕都住在老宅對面街區(qū)的一間小旅館里。
  白天市容的人過來打掃房屋廢墟,她就跟在后面挑挑揀揀。
  父親留下來的手札總算是救出來大半本,程暖夕已經(jīng)算是足夠欣慰了。另外除了一些衣物日用品外,剩下的東西,就如同泯滅在這座院子里的所有記憶,也就由著去了吧。
  程暖夕告別廢墟的那天,宣城下了好大的一場雪。
  對街口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跟她一樣,接連來了幾天。
  停停,然后就走了。
  冰雪覆蓋的路面,燙了一地的煙頭。
  程暖夕了解慕錦年,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而仇恨又跟別的東西不太一樣。長著長著就發(fā)了芽,然后從肌膚刺進去,一直吞噬到心。
  可那又怎樣?她終究還是要堅強地活下去,哪怕是帶著他的仇恨。
  還有那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快走快走!哪來的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這副樣子,雇你過來是要把我店里的客人都嚇跑呢!”
  店老板連推帶搡,將程暖夕和她破舊的行李一股腦地丟出店門外。
  十二天零三個小時,已經(jīng)是程暖夕這兩個月找到的,最長的一份工作了。
  她的臉上有一道嚇人的傷疤,沒有人會愿意雇傭這樣一個被毀了容的女人。
  即使她愿意接受最低廉的勞動報酬,即使她應(yīng)聘的是最辛苦,最不起眼的餐館保潔工。
  她用寬大的口罩遮住臉上的傷疤,原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安穩(wěn)踏實地保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沒想到,卻還是因為窈窕出眾的身段,被一個喝醉了酒的客人動手撤去了“遮丑的面紗”,引起一番躁動。
  程暖夕撿起行李,將它們一件件卷好,扛在羸弱的肩膀上。
  手機響了。
  破舊的二手機,屏幕早已剮得不堪入目,倒影著她那張被毀傷的臉,就像照鏡子一樣諷刺。
  一看到來電上的號碼,程暖夕的心一下子揪得緊緊的。
  按下接聽鍵,她弱弱地喂了一聲。
  “程暖夕,你終于肯接電話了?”

第10章絕癥
  “林醫(yī)生……我……最近有點忙……”
  程暖夕吞吞吐吐,撒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
  “你別敷衍我了,你能有多忙?忙到現(xiàn)在,連醫(yī)院都不去一趟?”
  林向北是程暖夕在監(jiān)獄服刑時的醫(yī)生。
  就在她臨出獄的前兩個月,監(jiān)獄組織了年度體檢。
  B超顯示,程暖夕的肝部有個異樣的陰影,疑似腫瘤樣病灶。
  林向北當時很嚴肅地告訴程暖夕,出獄后一定要到門診復(fù)查,做全面的檢測。他甚至給程暖夕留了一張自己在中心醫(yī)院腫瘤科的老同學(xué)的名片,并提前幫她打好了招呼。
  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人家大夫說,程暖夕根本就沒去看過。
  這讓林向北又氣又急,忍不住一個電話拍過來。
  “程暖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肝上的腫瘤不容小覷。早治療還有一線生機,萬一耽誤了……”
  “林醫(yī)生,我……我會去的,我明天就去,真——啊?。?!”
  就在這時候,一個矯健靈活的身影從程暖夕的身邊躥過去,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
  臨近年關(guān)了,那些飛車賊飛毛賊的尤為猖獗。雖然程暖夕的那臺破手機根本就不值幾個錢,卻還是成為他們眼中的一個既得目標。
  “抓賊啊!還我手機!”
  程暖夕丟下行囊,拖著瘦小的身子追了上去。
  可是她奔跑的速度,怎么可能跟那些身手敏捷的小偷小賊相比?
  眼看著對方頭也不回地穿過馬路,程暖夕正要絕望呢,迎面一輛黑色的車子疾馳而來——
  砰!一聲。
  可憐那顧頭不顧尾的小賊當場被撞了個四仰八叉!
  車里的男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突如其來的剎車讓他的身子不由前傾了一下。
  “慕,慕先生。好,好像撞人了?!?br />   司機老杜已經(jīng)給他開了很多年的車,幾乎零失誤零事故。
  所以這一次遇到狀況,難免有些心生緊張。
  “所以呢?”
  慕錦年的眸子掀開一道冷厲的光,“你是要我下去處理?”
  “呃,不,不敢?!?br />   老杜慌忙熄火,下車。
  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他們指指點點,說這個小伙子是個搶包賊云云的。
  因為剎車及時,那小賊并沒有受很重的傷。但眼見自己已經(jīng)逃不了了,不如就地擴展一下碰瓷的業(yè)務(wù)。
  老杜掏出錢夾,丟給他三千塊。
  他嫌少,橫躺在馬路中間,不肯走。
  后車窗緩緩搖下,男人淡淡的嗓音響起,似能穿透街區(qū)的一切嘈雜。
  “老杜,叫人送三十萬現(xiàn)金過來?!?br />   小賊直接樂傻了,嘴巴差點沒裂到耳朵根上。
  “冥幣?!?br />   慕錦年緩緩又吐出兩個字。
  一時間,小賊的笑容直接僵在臉上,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老杜已經(jīng)回到了駕駛室。
  突突一聲,車點火了。
  小賊嚇得屁滾尿流,而隱在他身外的程暖夕,這一刻才突然進入到慕錦年的視線里。
  對視的一瞬間,程暖夕像是突然觸電一樣,恨不能立刻把臉收到口袋。
  她彎下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撿走自己的手機——
  精鋼的手杖從天落點,不偏不倚地壓住了那塊劃痕嚴重的屏幕。
  “是你的?”
  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氣。她不敢抬頭,不敢仰望,靜等男人的嘲諷和奚落如雨點般落下。
  可是,她等來的只是慕錦年碾壓的強力!

第11章你只配當清潔工
  咔嚓,咔嚓,手機的屏幕在拐杖大力的擠壓下,碎得狼狽不堪。
  程暖夕想,大概自己不應(yīng)該用和弟弟的合影,作為手機的封面吧。
  “聽說你最近到處在找工作打零工。為了錢,你什么都肯做。買個新的不難吧?”
  慕錦年轉(zhuǎn)身拉開車門。甩下如王者般睥睨的眼神,卻落在了程暖夕散落一地的行囊上。
  “只不過,常被炒?”
  程暖夕一言不發(fā)。
  她知道慕錦年隨時隨地都在跟蹤她的舉動,那些看似玩味的問詢之下,所有的意圖捏成一句話,就是“活該”。
  “去‘夜色’怎么樣?”
  慕錦年冷冷勾勒下唇角,踱步回到程暖夕的身邊。
  他用手杖挑起女人的下頜,在這個人來人往的霓虹夜下,似乎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他只享受報復(fù)和掌控的過程。
  “憑你的姿色,程暖夕。去‘夜色’那種地方,當個刷馬桶的清潔工,綽綽有余?!?br />   ***
  “夕夕,你是爸爸最乖的女兒了,爸爸相信你一定會堅強的。”
  “記著爸爸的話,無論何時,一定要保護好小書。千萬,千萬不能——咳咳咳!”
  記憶在夢境里尤為清晰,父親沒有說完的話,被大口大口殷紅的血液染成猩色。
  程暖夕睜開疲憊的雙眼,單手不由得按住隱隱作痛的上腹。
  林向北告誡她的那些話,她并非毫不重視。
  而恰恰是因為她太重視了,才明白一切都只是徒勞的。
  她的父親程霖玉,就是肝癌去世的。
  那年,程暖夕才不到十四歲。
  “??!”
  后腦一陣冷丁的鈍痛,還在混沌中的程暖夕下意識護住腦袋。
  會所的值班經(jīng)理吳艷蓮正拿著厚厚的文件夾,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著程暖夕的后腦,邊打邊罵:“上班時間竟敢睡覺?程暖夕,長得丑就有點自知之明,二樓的廁所又漫出來了,你眼里都沒有點活兒么!快去!”
  “對不起,吳姐,我,我馬上去!”程暖夕一邊躲閃,一邊道歉。
  她來“夜色”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其中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被特意分派在各個樓層的男女廁。
  醉酒的嘔吐物,不按規(guī)定地點投放的排泄物,各種惡心的紙巾垃圾,每時每刻隨機堵塞。
  這,就是程暖夕被安排進來的工作。
  她是慕三少送進來的人,進門那刻起,就已經(jīng)被“打過招呼了”,要他們都好好關(guān)照著點程暖夕。
  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情無恥,人們常常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才算對別人好??墒鞘箟倪@種事,就仿佛無師自通一樣。
  吳艷蓮打得累了,呼呼喘氣,還不忘再罵上一通:“告訴你程暖夕,我們‘夜色’不養(yǎng)丑八怪,不養(yǎng)寄生蟲。你好歹得避開一樣,才能活得下去吧?我告訴你,等下拍賣會開場,來得可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你要是再偷懶搞事情,信不信老娘把你另一張臉也給廢了?”
  程暖夕不想惹事,何況這樣的辱罵不是第一次了。
  她沒有時間跟這些人浪費。她需要工作,也需要錢。
  程暖夕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但只要活著一天,她便絕對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對不起,吳姐,以后不會了?!?br />   吳艷蓮冷冰冰地嘲弄,“哼,算你有點自知之明。還想以后?我告訴你,這種事沒有以后了!什么玩意兒啊,一個坐過牢的,害過人的,強女干犯的姐姐,讓你刷過的馬桶,估計比馬桶本來都要臟!我呸!”
  程暖夕愣住了,她原本不愿多惹事端,在‘夜色’里拿著最微薄的工資,只要讓慕錦年那個男人得到了報復(fù)的快感,她以為或許自己的日子還可以安生平靜一小段。
  可是這個狗仗人勢的吳艷蓮,實在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了。
  “我弟弟不是強女干犯?!?br />   程暖夕放在手里的拖把,雙眸瞪向?qū)Ψ健?br />
第12章他替她出頭
  “你說什么?”
  吳艷蓮也愣住了。
  她想不通,這個一向唯諾軟弱的程暖夕,今天竟然敢這么大聲跟她說話!
  “程暖夕你還敢頂嘴?我說你是強女干犯的姐姐,我說錯了么!我告訴你,在這里,我說了算。慕三少把你交給我調(diào)教,我讓你扒層皮,你就別想多穿件衣。再敢給我瞪眼,你再瞪,再瞪你給我滾蛋!”
  程暖夕冷冷一聲:“我不會走的。而且,沒有慕錦年的命令,你敢讓我走么?我走了,你知道他還要花多少精力去抓我回來?吳經(jīng)理,我勸你做人善良些。我與你無冤無仇,我弟弟更與你毫不相識。聽了外面的風(fēng)聲雨聲,回來投井下石就會很有快感的人,你永遠也討好不了像慕錦年那樣的男人?!?br />   要說這個吳艷蓮也算是有幾分妖嬈姿色的女人,而且能在‘夜色’做到經(jīng)理職位的,原本也是有些七竅玲瓏心的。
  只是程暖夕這樣卑微到塵埃里,又把慕三少從頭到尾得最慘的角色,實在是太正點的發(fā)泄對象了。
  吳艷蓮根本就沒想過,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敢以這樣的氣場跟自己對峙,抗辯。
  一時間,她如蛇被拿了七寸,干瞪眼竟然說不出一字反駁。
  “吳經(jīng)理,麻煩讓讓,我要打掃了?!?br />   程暖夕重新戴上口罩,彎下僵硬的腰,開始拖地。
  光潔可鑒的大理石,照出男人漆黑油亮的皮鞋。
  精致的紅木手杖點點而落,程暖夕猛地深吸一口氣,停下了動作。
  “牙尖嘴利的,看來‘夜色’能教給你的,不止是安分守己地做你的清潔工?”
  慕錦年的到來本不奇怪,程暖夕想。
  就算他這一周都沒露過面,但從他把她丟在這里當清潔工的那天起,她的一舉一動就已經(jīng)被框入了他的視線。
  程暖夕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繼續(xù)重復(fù)著機械的拖地動作。
  然而下一秒,拖把的一段就被男人惡意的手杖狠狠碾??!
  程暖夕用力拽了兩下,徒勞而已。
  她仰起頭,看著眼前那張俊灼無雙的臉,心中無奈喟嘆,“慕三少,您還想怎樣?是不是我的無論什么東西,只要被您看到,就一定要壓在地上碾到碎,毀成灰,您才滿意?”
  慕錦年雙眸一瞇,倏然一步邁出去,將程暖夕整個人撞進了雜物間。
  “啊!”
  程暖夕驚呼。
  “你說的沒錯。”
  男人的手杖輕輕抬起,勾住程暖夕臉上的口罩。
  她受傷的臉頰呈現(xiàn)出一種詭魅的破碎感,她瑟瑟發(fā)抖又故作倔強的樣子,簡直讓慕錦年病態(tài)地著迷。
  打壓,欺辱,磨擦,恐嚇,這一切的一切,他只是想毀了她的自信和隱忍,毀了她的堅守和底線。
  “程暖夕,你信不信你早晚有一天,會求著我。求著我放過你,哪怕以任何尊嚴代價,或秘密來交換?你信不信?”
  “慕錦年……”
  程暖夕閉上眼,將頭靠在冰冷的瓷磚墻上,“那你信不信,早晚的那一天,你不一定能等得到。因為我……”
  “因為你想現(xiàn)在就死么!”
  慕錦年猩紅著雙眼,虎口猛一用力——

第13章不分場合的懲罰
  咔嚓一聲,幾乎被慕錦年戳斷的牙根,狠狠刺進程暖夕柔軟的口腔壁。
  鉆心的疼痛和彌漫的腥氣散開來,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灰色。
  血水沿著她的唇角,一路淌過慕錦年的手指,手掌,手腕。
  洇過他潔白的襯衫袖口,像薔薇開出的絕望的花瓣。
  “程暖夕,你他媽是不是天生就喜歡受虐?”
  慕錦年雙目腥紅,然后不由分說地扳過程暖夕的脖頸,將她狠狠壓在雜物間的墻壁上。
  將她的臉擠壓到變形,將她的身體凌如股掌間。
  或許只有這一刻,慕錦年才能找回一點能夠抵消仇恨的真實感。
  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這個女人的心腸到底為什么會那么硬?
  自己曾經(jīng)愛她愛得要死,不求她用同等的心意去交換和反饋,哪怕只是做個人,做個正常的有良知的人呢!
  可為什么,她就是不肯示弱,不肯屈服!她近乎變態(tài)一樣的倔強和隱忍,簡直讓慕錦年發(fā)指。
  他怕自己會動搖,會退縮,會有一天開始懷疑,自己今天對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太過了……
  一番凌虐過后,程暖夕軟綿綿地倒在雜物間的角落里,身下是凌亂的衣物和斑斑駭人的血跡。
  慕錦年理了理衣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個仿佛已經(jīng)沒了活氣的女人。
  他用手杖挑開她掩著半邊臉的亂發(fā),刻意讓她露出那道嚇人的傷疤。
  “既然不肯認罪,就留在這里贖罪。等你什么時候愿意告訴我程以書的下落,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換他進來,替你受千人*,萬人騎!”
  說完,慕錦年提著手杖推門而出。
  在一旁走廊里偷聽了許久的吳艷蓮,立刻諂媚地跟上前去。
  “慕,慕三少!您來了?。 ?br />   “那個姓程的小賤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一天到晚就會偷懶。勞煩三少您親自動手,真是太慚愧了?!?br />   “您放心,回頭我肯定加倍教訓(xùn)她。讓她知道知道,在這種地方,不要臉的下場——”
  慕錦年眸子微微一瞇,“你打她了?”
  吳艷蓮先是一愣,隨后立刻點頭如雞啄米。
  “打了打了!哎,就是打得還不夠!讓她沖撞了三少,實在是——”
  唰,一道白光颯然掠過!
  吳艷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起先還以為是自己哪里沖撞了慕錦年,被打了一個耳光呢。
  然而臉上卻并沒有馬上產(chǎn)生那種火辣辣的疼,反而是有些涼涼的。
  接著,有什么液體滑了下來?
  她用手一摸,血!
  血越淌越多,最后竟然像噴泉一樣灑滿了她全身!
  “?。。。。““““。∥业哪?,我的臉?。?!鏡子,鏡子在哪!我的臉?。 ?br />   慕錦年的手杖里藏著一柄四十多厘米的防身刃,比卷尺還要輕薄,可見速度之快。
  丟下身后鬼哭狼嚎的女人,慕錦年的心中只有一個偏執(zhí)的念頭——
  程暖夕是專屬于他的罪人,旁人誰敢動她一個指頭?
  “程小姐,片子顯示,你這邊的石牙根部有輕微的斷裂。要植入修補的話,可以考慮以下幾個方案——”
  醫(yī)生巴拉巴拉地介紹了一堆整牙的方案,花樣千奇百怪的,但無一例外有個共同點——貴。
  程暖夕無奈地苦笑道,“不好意思,醫(yī)生,我現(xiàn)在實在沒有錢整牙。您能不能幫我開點消炎止血的藥,我……我這兩天一直出血?!?br />   醫(yī)生疑惑地看了程暖夕一眼:“怎么會?你這牙根斷了有一周了吧?”
  程暖夕點頭,確實是一周前被慕錦年生生按斷的。
  當時只是覺得很疼,后面幾天就不太疼了,可是口腔內(nèi)還是會不分晝夜地流血。
  醫(yī)生搖頭道,“不可能的,外面的傷口都已經(jīng)長好了。只是斷在里面久了容易引起后續(xù)的毛病,所以最好趕緊治療下。至于出血,暫時是不太可能出血的,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病癥?”
  醫(yī)生的話讓程暖夕頓時心涼半截。
  如果不是牙齒出血,那么自己今天早上刷牙時大口吐血的原因……
  她微微低下頭,單手按在自己最近越發(fā)疼得頻繁的肝臟上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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